一觉醒来,张无用发现自己躺在几张木椅拼搭的床上。
边上拼接的另一排椅子上,躺着风情万种的木逢春。
他动了下身子,木逢春睁开眼。
张无用尬尴地笑笑。
“我,我喝多了,我没干啥出格的事吧?”
木逢春脸一红,语气嗔怪:“我也喝多了,哪知道你究竟都干了什么?”
张无用登时无语,脸上有些发烧了。
“老板娘,对不起啊,我真的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木逢春吃吃地笑起来。
“无用,你放心吧,你还是个学生,姐不会要你负责的!”
张无用一摸脑袋,脸也涨红起来:“老板娘,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木逢春更加笑得不行,“你呀,这酒量不行哦,睡得死死地,我起来拼椅子,然后把你扶过去躺下,你眼睛都没睁一下,躺下又睡得跟猪似的,能干什么?”
张无用这下真的脸上发烫了。
我真的这么无用吗?看来老板娘不是怪我,而是笑话我?
天已大亮,这时间大概是送菜的师傅要上门来了。
两人慌忙搬开椅子恢复原位,然后胡乱洗洗。
张无用简单收拾一下残局,木逢春去打开店门。
这事一过,张无用总觉得好像亏欠老板娘点什么似的。
慢慢地回忆起昨夜里两人喝酒的情形,回忆起木逢春跟他聊起自己的身世。
那年,木逢春在老家的小镇上参加完高考,家里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母亲罹患重病。
来到省城住院治疗,听说要三十万的天价医疗费,父亲愁得一夜白了头。
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木逢春,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一样,扎眼又浑身透着迷人的馨香。
家里遭难,木逢春觉得不能再去读书了,她要想办法给母亲筹集三十万的医疗费。
那时候她心里明白,唯一能筹到钱的方法,只有出售自己。
一个好心的邻居阿姨知道她的想法,哀叹宛惜之余,还是上门来给她雪中送炭来了。
阿姨给她介绍本家的一个亲属,是个大她十五岁的药材行老板。
条件是要木逢春嫁给她做老婆。
那年她十九岁。
母亲见男人比木逢春大十几岁,还是个离异的,宁可不去治病,一口拒绝了上门提亲的。
木逢春看那个老板面善,为了母亲能够得救,自己偷偷送上门去,答应他的条件。
恰在此时,北京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了木逢春的手中。
她颤抖着双手将录取通知书撕碎,抛向路边的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