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我那个十四岁,还没嫁人的小女儿,已经送到柴火房去了。”
“按照寺庙规矩,前来租地的女人,越年轻漂亮,给的田地就越多。”
想租地的贫苦农民滕小富,皱着一张苦瓜脸皮,不停的搓着手掌。
“告诉你啊,这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只有师父们,都验过你家女儿才能决定。过几天你再来吧。”
眼眶深陷,眼皮浮肿发青,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曼华陀,不理会滕小富的苦苦哀求,就要着急忙慌的去柴火房。
做过青楼头牌的董桂,看到小情郎的眼色,就赶紧上前几步。
“我家少爷初来乍到,正缺个熟悉本地情况的使唤丫头。不如把你女儿领来看看,价格好商量。”
贫苦农民滕小富看看董桂,又看看曼华陀,没了主意。
倒是曼华陀和其他和尚,看着风韵犹存的董桂,一双色眼,差点从肥胖的大脸盘上,掉落出来。
忍无可忍的小衙内,扔出手中的折扇,准确打断对方的鼻梁骨。
“妈的,谁敢打我?”
看到满身华贵,带着成群妻妾的傻大胆,曼华陀一下子就从饿狼、色狼变成了哈巴狗,不顾鼻血流淌,高声念叨起阿弥陀佛了。
还是另一个执事僧愣定,跑过来解围,让滕氏父女跟着小衙内一行人走了。
“夏收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你们怎么现在才交租子?”
走出寺庙的耿如云,还在抹眼泪。
“回少奶奶的话,我们淮北、苏北的雨水,基本有七成,都集中在每年的6月~8月。”
“为了防止粮租霉变、青麦颗粒大压秤,山中寺规定,必须等天气晴朗,把粮食彻底晒透、晒干才行。”
“交租子时,还要在寺里的打谷场,再一次晒干、扬净,并用比正常斗,大两成的大斗来称量。”
脑袋都垂到胸口的滕小富,说话声音跟蚊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