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衙内的眼泪和鼻涕,还是不争气的流淌下来。刚才弥漫全身,差点沸腾燃烧的肾上激素和雄性荷尔蒙,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疲惫和酸痛;眼前开始模糊;肺和气管好像在烧着一堆篝火;大脑像手机关机一样,逐步失去意识;胃部也开始翻江倒海。
正要呕吐的小衙内,被赶来的堂叔尤世勇,抓住铠甲腰带,使劲晃了几下,并小声提醒:“挺直腰杆,保持微笑,给乡亲们招手示意。”
小衙内抬起手臂,把鲜血吐在肘窝里,强打精神假装轻松,用最后一丝气力,向两侧民堡山谷的百姓抱拳拱手。
古今中外,所有民族和国家,最崇拜和纪念的,永远都是那些保家卫国,抵御外寇入侵的英雄,而不是只会窝里斗的枭雄。
无数首火辣辣的信天游山歌,像春天里的百花一样绽放。其他九人也学着小衙内,向家乡的父老乡亲们,执抱拳拱手礼。
他们的眼泪如小溪般,流淌到地面;内心的骄傲和自豪,却已经直冲云霄。
一千多辆马车驴车,已经被榆林卫代表惠显和刘延杰,带领手下妥善安置好。
民堡地主和百姓,早就给站岗执勤的贺人龙五百骑兵,送上热茶、干粮和草料。
现在的他们,有驼马养训队提供的备用马,还养精蓄锐休息了一会。此时贺疯子带领手下,冲过刚才小衙内返回的黄土通道,沿着河谷从北向南,拦截堵住已经快要跑断气的鞑子。
至于魂飞魄散的阿赛台吉,根本不敢回头解救同胞,只顾自己打马狂奔。
双手各持一柄铁锏的贺疯子,带领几个心腹家丁,朝着迎面逃窜的鞑子,逆行杀出一条血路。
“艾老头,你听好了。从这到我兄弟们所在的位置,这一截河谷中的鞑子和战马,都是额的。”贺疯子一边控马,一边跟艾万年划地盘、分界线。
“让你手下人识相点,到前面去杀鞑子,别抢老子的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