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孩儿们在反斜面,小心翼翼的构筑射击平台。
鞑子到了以后,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先在七八百米外,即火炮射程外,煮奶茶吃奶疙瘩休息一会。再派几个十人队,轮流到军寨前奔驰射箭,试探虚实和火力强弱。
他们想过小衙内隐藏的黄土梁,慢慢爬上去不是问题,但距离平虏寨太远。无论弓箭还是老式鸟铳,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准头和威力都已经大打折扣。上面的空地又太小太陡,站不了几个人,感觉上去没意义。
按照常理,平虏寨这样约十二三米高的小兵寨,最多驻扎一百二十个兵丁,算上家属、避难百姓,撑死一千多人。
现在是特殊时期,里面能打的不会超过四十人。方圆一二十里,就剩这一个有油水的钉子户了,必须拔掉它。
如果打下来,就可以以此为休整基地,实现蛙跳战术,换个新地方劫掠,还方便存放赃物。现在这个靠崖式窑洞,既不方便进出,又不安全,应该挪挪窝了。
至于明军出城埋伏他们,鞑子们觉得不应该。就十几个偷鸡摸狗的胆小鬼,连守卫兵寨都不够用,怎么有胆量出来野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老根一看就明白了小衙内的意图,安排人手悬挂上防箭的软壁毛毡,同时让寨内的婆娘小孩大声哭泣,故意示弱。
鞑子听到对面哭声震天,就推进到约四百米处。两百人的队伍分成三拨:五十人轻弓快马射箭骚扰,并高喊劝降;约一百人拿着箩筐、破被子、破棉袄去装黄土;剩下五十人,或抱或背,装好黄土的各种容器,去填城根。目的是堆出一个两三米宽的坡道,方便冲击、攀爬垛口。
杜老根安排堡内几个弓箭手,不紧不慢的瞄准射击;其他男人,全部手持长矛或者猎叉,架在城墙垛口处,防备突然袭击;他则拿着戚继光年代的鸟铳和三眼铳,瞄准射击,他的儿子负责装弹。
小衙内安排两人趴在斜梁上,观察汇报战况。剩下的家丁要么抓紧时间闭目养神,要么吃干粮,啃冰块当水喝。因为羊皮袄和棉甲管够,中午的小太阳也很给力,竟然感觉不太冷。
这两天的战斗,他发现包浆的老旧脏羊皮袄,防御力还行,至少流矢不容易射穿。就嘱咐孩儿们,一会战斗打响前,每人都再套个脏皮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