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鞑子们通过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判断,昨晚最多有十五个人偷袭他们。从马蹄印判断,这伙人应该逃往平虏寨了。
自己的马匹被偷十八匹;被毒死四十九匹,还有好几匹已经奄奄一息了;更可恶的是,二十四匹好马被重箭巨矢射伤,不一定能死,但短期内肯定骑不成了。因为马儿感到伤口剧痛,就不会服从驾役驱使。
自打前几天他们攻进大明腹地,一路上所向披靡。百姓们东逃西窜,各个卫所兵堡因为缺兵少将,战马稀少,只能坚守不出。
这股鞑子一方面是咽不下昨晚的恶气,另一方面是附近已经被霍霍的差不多了,几乎没什么油水了,就剩那个军寨看上去比较富裕。
大头领带着几个小头目一合计,也为了防止再次被尾随偷袭,必须杀人立威。上午吃饱喝足后,就兵发平虏寨。
中午,在离平虏寨不远处的黄土梁上,隶属寨内的哨探,发现鞑子骑兵大举进犯,就按照事先约定,把破破烂烂的鸳鸯战袄,挂在长长的木棍上,拼命摇晃示警。
他在收到寨内同样的回复后,就快速下到沟里,那里有家丁队的三匹好马,供他换骑逃回来。
小衙内说了,只要能及时预警,就赏他一匹偷来的老马。羊毛长在猪身上,一点都没错。
军情紧急,他被王寡妇摇醒,喝几口“罐罐茶”提神醒脑,就出门检查孩儿们和自己的武器装备。顺便带点锅盔,敲碎几块大冰疙瘩包裹好,就出寨门了。总共就十三个人,犯不着点名报数,瞄一眼就知道了。
他们步行到离平虏寨最近的,约一百米距离的,一处倾斜度较高的黄土梁。梁顶高约六七十米,下面就是寨门前的大路,对面是冰封的河面。
黄土梁后面是沟壑,左右两边都是相对倾斜陡峭的土梁,不方便从小骑马,都是罗圈腿的鞑子快速爬上来,还能和平虏寨形成交叉火力。
小衙内生于斯,长于斯,又经常在附近打猎,对这里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省却了侦查熟悉等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