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早就在知道她三舅舅看不上这点盈利,便接着道:“诚如三舅舅所言,一两牡丹衣香便可以净赚二两银子,那上百种香料要多少压货银两呢?在安石县这种地方,香铺如金铺,容易招人眼红。”
“况且我们家刚刚回来,众人的目光都还在聚敛。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让他们看见陈家的艰难,而非陈家的富裕。”
周鑫看着聪明伶俐的外甥女,轻叹道:“阿樱,你别怕会连累到周家。京城那边三舅舅托人打听过了,风头已经过了。”
陈樱摇了摇头道:“过不了的。只要楚王还有争位的一天,我爹就永远会受到监控。陈家只有自己立起来,别人眼红也无话可说。可陈家若是依靠周家立起来,那陈家和周家都会岌岌可危。”
“正所谓财不露白,周家再富裕也是周家的,三舅舅切莫心疼我们。几位表哥都是读书人,日后保不准就入仕做官了,三舅舅得为他们多多思量,切莫给人拿住把柄。”
陈樱的声音沉稳有力,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都在细细思索。
片刻后,周芸开口道:“三哥,阿樱说的对。你不能总想顾着我们,你也要多顾着几个侄儿。这肥肠面若是在安石县这个地方一天能赚一两银子,那已经很了不得了。”
“等陈家积累了本钱,再开间香铺也不迟。”
周鑫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陈书辛。
这些年周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多都是陈书辛从中牵线,让周家稳住了通州第一香的位置。
周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不可能因为自家姑爷受了难,跌了坎,就扭头不认人了。
更何况周芸是他们兄弟三个唯一的亲妹妹,自小疼爱非常,怎么舍得看她带着孩子们在乡下吃苦受累?
陈书辛默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时,拍着周鑫的手背道:“年轻的时候,我在周家坐馆,你连五两银子的月例都不想给我。现在阿樱若是一个月能挣五两银子,你都应该要支持她的。”
周鑫听得眼热,急忙敛去泪意道:“那怎么能一样,当年你吃住都在周家,又还成天借由周家的笔墨抄书。”
“哈哈哈……”陈书辛大笑,伸手揽着周鑫的肩膀。
周鑫垂首,突然觉得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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