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侑夏问出的问题,让苏父沉默了许久。
久到大家都以为他又打算什么都不说的时候,苏父语气凝重的道:“我不确定。”
苏云书皱眉,“爸,你的意思是?”
苏父道:“赵雪是你赵伯伯的亲侄女,大三就以学习的名义来部里帮忙,毕业后直接被分到了我手下。”
顿了顿,苏父道:“我本来只把她当做老朋友家的孩子,偶尔多提点两句,出去开会吃饭的时候,怕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出点什么事,不好跟老赵交代,所以都让司机先送她回家。”
“呵,你倒是知道心疼人。”苏母酸溜溜的白了他一眼。
苏父讨饶的扯了扯嘴角,随后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她其实能力不错,对数字尤其敏感,各个部队上交的报表,和下发的单据,她处理起来都得心应手,一来二去,等毕业正式分过来后,很快就提为了干事。”
“但之后,奇怪的事情就冒出来了......”
比如各部队淘汰和置换军械武器的安排疑似泄露,又比如,他发牢骚念叨了几天要把偷油的耗子给抓出来,结果耗子还真就莫名其妙露出尾巴了?
要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
想到这里,苏父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好像十分为难。
岑侑夏立马道:“苏伯父,是不是有什么涉及机密的东西,不能告诉我们?”
苏父点点头。
岑侑夏用眼神和动作牵引着苏母,问他,“除了机密不能泄露之外,您是不是还承担着潜在的威胁,害怕伯母担心你,甚至阻止你?”
苏母直勾勾的盯着他,苏父狼狈的挪开视线。
“军人嘛,遇到危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么,您能向伯母保证,一定会尽可能规避危险,实在万不得已,也优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苏父表情挣扎,显然是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岑侑夏心软的默默叹息一声——虽说每个时代的华国军人,都习惯性的以国家利益为主,但这也太不知变通了点儿吧!
安抚的拍了拍又开始流泪,还是紧紧咬着嘴唇无声流泪的苏母,岑侑夏无奈道。
“伯父,您都已经是部长了,好歹正视一下自己对国家和组织的价值啊?”
“不是不让您冒险,也不是让您为了自保当缩头乌龟。”
“主要现在都建国多少年了,伯父,和平年代啊!不是曾经那个不冲锋杀敌,国家就风雨飘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