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告别朱主任和罗焱,水产局的小干事驾着白天那辆爬犁,又把岑侑夏和杨胜男送回了家。
临分开前,岑侑夏往杨胜男手里塞了五张大团结,又被她反手推了回来。
“用不着你给,朱主任会做事着呢。”
说着偷偷摸摸拉开衣兜,“我也领了个信封,喏,你看。”
岑侑夏顺手把钱塞进她兜里,把她往外推,“他给是他懂礼数,我找你帮忙累了一天,酬劳里当然有你的一份了。”
“行了行了,我要进屋歇着了,你别跟我推来扯去的,我关门了!”
说罢还真把院门一关,不搭理外边喊她的杨胜男,直接回屋了。
杨胜男哭笑不得地在她院门上拍了一下,转身回到自己家中,立马把懒散躺在炕上的男人拉了起来。
“张耀明,我可警告你,要是水产局和革委会的人给你送礼,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许收,听见没。”
张营长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媳妇儿,“他们干嘛要给我送礼?”
“你管那么多呢,我说的是万一,万一!”
杨胜男瞪他一眼,“总之我今天算见识到了,里边儿的水深着呢。”
“你一个没有靠山的小营长,别脑子一热就被人拉下水了。”
“我看侑夏聪明,她在首都当大厨的时候,肯定见过不少权贵。她都把东西推了,咱们就更不能要了。”
“记住了啊,他们的一根针,咱们都不能要!”
张营长:“......记住了记住了。”
虽然前情提要他啥都不知道,媳妇儿说一堆,他也大多没听明白。
但媳妇儿总归不会害他,他听着就行呗。
这边张营长很有男人智慧地哄着媳妇儿洗漱上炕了,而隔壁,岑侑夏正哭笑不得的忙着拦人呢。
“贺破山你有点儿数吧,这么粗的棍子,你是奔着把人打死去的啊?”
贺破山单手提着一根一米多长,比胳膊还粗的棍子,凶着一张俊脸,伸手扒拉她。
“你别管,我下手有分寸。”
他是军人,肯定不能头脑一热,就把那个脑门上有一道疤,叫罗焱的男人给打死。
最多开瓢,让他裹着纱布晕乎十天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