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侑夏眨了眨眼,轻笑道:“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们是因为贺破山脾气暴,还是团长,才不敢当我面阴阳怪气呢。”
“对对对!你家那位是团长!”杨胜男哈哈大笑,“我家老张也是个营长,就孙婆子把儿子连累了,这么多年还在连长的位置苦熬着!”
眼泪都笑出来了,杨胜男才看一眼天色,急匆匆进屋拿了一个烤红薯出来,塞给岑侑夏。
“得,时间不早了,你快去食堂吧。”杨胜男推着她往外走,絮叨道:“我家老张这两天成天拉着我夸你,说战士们为了能早点吃到你做的饭,早训都是比着练的。”
“可不能把你耽搁了,让战士们吃回原来的猪食。”
岑侑夏笑眯眯的也不接话,掰开热腾腾的红薯吃一口,甜蜜的滋味让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做早饭并不费什么功夫,岑侑夏吃着烤红薯慢悠悠地往外走,刚绕过一个弯,就撞上“熟人”了。
所以说人不能念叨呢。
“贺团长家的,怎么一大早就吃烤红薯啊?”
突然堵住岑侑夏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簇新的红布棉袄,身型不似时下老人常见的干瘦,反倒显出几分富态。
凑近了能闻见高档雪花膏和桂花发油的味道,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用纯银雕花的发梳插着,很是讲究。
来者正是才刚被杨胜男抱怨了好一通的孙婆子。
对上孙婆子那双暗藏心思、盯着她上下打量的眼睛,岑侑夏就没心情跟她纠缠。
客气又疏远地笑着敷衍一句,便准备离开。
但孙婆子可不准备这么简单就放她走。
动作格外灵活的一个箭步重新蹿到岑侑夏身前,孙婆子假惺惺地盯着她鼓起的大衣口袋。
“我说呢,这几天从你家屋前路过都老能闻见一股子鸡汤味儿,早饭怎么可能一个烤红薯就打发了,果然兜里还揣着鸡腿呢吧?”
岑侑夏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红薯,丝毫没有掏兜给她看看的意思,只似笑非笑地道:“鸡腿啊......想起来我家份额能养的鸡还没买呢,是该抽空去弄两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