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太过自谦了。”镇国公越瞧段长暮越满意,“像安国公这般的少年将才,大齐百年都难出一个。”
段长暮这回也没有再谦虚,只举杯与他对饮。
“只是……如今边境安宁四海升平,你也得考虑考虑成家之事了。”镇国公很快便将话题引到了婚事上,“你与晚意岁数都不小了,再耽搁下去……”
还没等他说完,段长暮便打断了他:“本座如今才刚回京,棘手之事还有很多,此事容后再议。”
镇国公有些尴尬,但也不敢过多催促,随便闲聊了两句便借口离开了。
他想着虽然段长暮对这桩婚事不甚热情,但也至少没有表现出要退婚的意图,自家女儿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除了她,还有谁能配得上段长暮?
倒是段长暮经此一事后情绪低沉了许多,来敬酒的还没走到他跟前便被他不耐烦地挥退了好些。
苏平河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笑着安慰他:“你退不了婚我都不难受,你难受什么?”
段长暮欲言又止地看向她,长长叹了口气。
他如何能不难受?
不退婚,他就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
光是想到这一点,都叫他心神不宁。
“圣上说此事须得他亲自与镇国公开口……我方才差点没忍住。”
苏平河转头看着他:“圣上都答应你退婚了,你还担心什么?几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段长暮闷声嘀咕了一句。
声音实在太小了,苏平河压根听不清:“你害怕什么?”
段长暮的眼神移向对面的李景知,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后才说:“害怕总有人对你虎视眈眈。”
苏平河的耳根又微微发热:“尽胡说。”
段长暮轻笑一声,朝李景知遥遥举杯:“奕王盯着本座一晚上了,怎么也不主动邀本座饮上一杯?”
李景知照例一副懒散的模样,见状也闲闲举起酒樽:“难得安国公此刻眼底还能有本王的身影。”
两人对饮,眼神在半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底读出了些许敌意。
李景知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