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她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挡在了段长暮面前!
“啊!”
真是钻心刺骨的疼。
好像刺入的是胸口,又好像是腹部,总之,五脏六腑,都透着撕心裂肺的疼。
她恍惚着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还能听到段长暮和萧怀远在她耳畔焦急呼喊的声音。
“平河!”“阿河!”
声音都很遥远,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她想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自从参军以来,短短不到一年,都快被扎成筛子了……
可是……伤也不能白伤啊……
她这么想着,又用尽全力睁开眼说了一句:“撤兵……休战……”
直到听到了两个男人急切的允诺声,她才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段长暮几欲崩溃,抱着苏平河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他实在太害怕了……
见萧怀远还想伸出手来抢她,段长暮顿时露出了骇人的神情:“萧怀远!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不顾他的意愿与我争执吗?若是他有个好歹,你信不信我叫你整个梁国为他陪葬!”
萧怀远第一次在段长暮跟前败下阵来:“你别再废话了,休战便休战,快些救她!”
“不用你操心!”段长暮抱起苏平河,大喝一声,“齐军全体听令!撤军回营!”
萧怀远亦回过身去,同样下令:“梁军全体听令!速速撤离边境!”
谁也没料到,一刻钟前还剑拔弩张的双方人马就这么突然间握手言和了。
只留下一串串纷繁的脚印。
战场又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萧怀远骑在马上,不住地回头去看,人潮如织,滚滚烟尘,明明知道怎么也看不到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他想,他此生,大约都忘不了这颗短暂地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灿烂星辰了。
—
“他究竟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段长暮的耐心已经耗尽,连对方蝉衣说话的语气都不再温和。
方蝉衣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侯爷要是真如此担心公子,就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而不是此刻才来悔不当初。”
段长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他是一军主帅,肩负管理三十万大军的重要使命,如何能不管不顾地只守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