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苏平河心想,这也没什么难治的啊,有必要带着这么吓人的表情吗?
然而接下来,方蝉衣说的话却叫她沉默了许久。
“但是……不知为何,你体内的寒毒格外严重……我猜测,你最近月事期间,应该会疼得下不来床吧?”方蝉衣叹了口气,“你从前身子骨本就弱,我废了多大的劲,用了多少名贵药材,才把你的身子调理好……怎的才短短几个月,又成了这副样子?”
苏平河眼神飘忽,似在回忆:“约莫是我上回月事期间掉下湖造成的。”
方蝉衣震惊地盯着她:“这样冷的天,你掉下了湖?”
苏平河点点头,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方蝉衣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凝重,二话不说就站起了身:“我去找安定侯。”
苏平河错愕地看着他:“你找他做什么?”
“我去问问他能不能照顾好你 ,不能的话咱们就回京城!”
苏平河哭笑不得地伸手拉住他:“怪他做什么?他又不知道我来了军营。”
“什么?”方蝉衣怒极,“这是他的地盘,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他?”
苏平河有些莫名其妙:“告诉他做什么?我跟他……早就分道扬镳了。”
方蝉衣欲言又止地看向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开口说:“公子……你还是跟我回京城吧……边疆苦寒,根本不适合养身体……这样下去……你将来很有可能……会无法受孕的。”
苏平河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将他口中这个无法受孕的人跟自己联系起来。
她苍白的脸唰地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受孕?
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如今这个状况,连嫁人都没可能,还谈什么生孩子?
将来……将来能把小命保住再说吧。
“我这一生,大约是没办法做一个正常女人了。”她的脸色看起来还算平静,“生不生孩子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方蝉衣心里,这么些年下来,早就把苏平河当自家妹妹了,听到她这样说,竟比自己不能有孩子还要难过几分。
“我会尽力帮你的。”方蝉衣开始唉声叹气地写药方,“你往后月事期间,可千万不能再碰凉水了,听到没?”
苏平河乖乖点头,这几个月以来,心里从未像此刻一般平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