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苏宴海显得无比惊讶,赶忙派人将杜松喊了过来。
杜松来得很快。
苏平河细细打量着他,见他个子不高,有些微胖,眼神接触到苏宴海时,有着一闪而过的恐惧。
“下官参见安定侯。”
段长暮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几乎立时就叫人拿了杜松:“苏尚书,人我们就先带走了。”
杜松连连挣扎:“安定侯这是何意?”
“事到如今,杜大人还在本侯面前演什么戏?”段长暮冷哼一声,“杜大人既然做得出绑架朝廷命官之事,还有什么不敢的?”
杜松佯装不解:“下官不懂安定侯在说什么,不知安定侯无缘无故血口喷人是为何意?”
“无妨,等杜大人去了都察院,自然就能想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段长暮朝苏宴海微微颔首,对自己人下令道,“带走!”
于是,苏平河又一次跟随段长暮来到了都察院的刑讯室。
都察院到底是审理官员的所在,刑讯室环境要比刑部亮堂许多。
段长暮没有立时着人将杜松绑上刑架,而是大发慈悲地让他坐在了自己对面。
“杜大人是聪明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段长暮的开场白很是温和,“若是没有本侯保你性命,只怕杜大人活不过今晚。”
杜松仍旧是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下官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
段长暮拿手指了指苏平河,慢声细语地开口道:“绑架他的贼人早已供认不讳,杜大人再怎么不松口,也并无任何意义。”
杜松皱起了眉头,似乎在盘算自己如何开口更为妥帖:“有人恶意栽赃罢了,下官可不敢认下这桩大罪。”
“绑架一事杜大人大可狡辩,可是都察院还收到了杜大人贪墨军饷的密报,这又如何解释?”
“一份无中生有的密报罢了,也值得下官解释?”杜松满不在意地冷嗤一声,“只怕类似的密报,都察院每日都能收到上百封吧?”
“那杜大人倒是解释解释,这丢失的军饷,究竟去了何处?”段长暮伸手亮出一张纸,“军饷移交给兵部时,可是杜大人的亲手画押,军饷自进入兵部库房以后,连只苍蝇也没从库房里飞出去过,难不成会凭空消失?”
“下官不懂安定侯是何意。”杜松仍旧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下官移交给兵部的军饷绝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可是今日上午,本侯才同兵部尚书杨大人一同去清点了军饷,发现确确实实如密报中所言,少了三成之多!”段长暮又将另一份卷宗扔在了杜松面前。
听闻这话,杜松猛地瞪向段长暮:“军饷明明已经恢复原样了,怎么会……你!你竟然故意栽赃我!”
段长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杜大人总算是承认了。”
杜松自知失言,颓然地低下了头,面如土色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杜大人,”段长暮又说,“本侯不相信以你的胆量,敢一个人私吞如此巨额的军饷。你只需供出你的同党,本侯自会保你一命。”
杜松哂笑道:“安定侯莫要诈我,我早就把贪墨的军饷还回去了,这点小事,顶多丢了这顶乌纱帽,还不至于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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