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御使说,你曾经送了一方帕子给他,可是当真?”苏淮胥又问。
苏平河回忆片刻后答:“段御使从前在青麓书院时,曾教过我一些功夫,我为表谢意,是送过一方帕子给他。”
“可还记得那帕子什么样?”
“回祖父的话,是一方淡青色的帕子,上头用银线绣了‘断鸿声远长天暮,秋色连波碧云天’。”
听到这话的苏溪宁脸色骤然惨白,正想开口说话,却被刘氏给紧紧拽住了手指。
苏淮胥点了点头:“看来当真是你绣的。”
刘氏道:“见过那方帕子的人不在少数,怎么就能单凭平河一面之词,便断定帕子是他绣的呢?平川你说,你是不是也曾见过那方帕子?”
突然被点到名的苏平川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显然很乐于跟苏平河作对,便抢着答:“对,这么说来我也曾在书院见到过这方帕子,帕子无甚特殊,谁都可以冒认。”
“无甚特殊?”一直沉默不语的段长暮忽然冷冷扫了他一眼,“既无甚特殊,又何必要段某特地派人回府去取来?”
“段御使稍安勿躁,我苏家也只是想确认下那帕子究竟出自何人之手罢了。”苏宴海见段长暮动怒,赶忙出言安抚。
“段某说是贵府二少爷送的,二少爷也承认了,不知还有何可验证的?”段长暮冷哼一声,状似无意地瞥了苏溪宁一眼,“难不成,贵府还有别人,也给段某绣了这样一方帕子不成?”
苏溪宁的脊背猛地抖了抖,靠握着刘氏的手才支撑下来。
她告诫自己此刻不能慌,段长暮分明是不想承认收了她的帕子,但苏家这么多长辈在场,也由不得他指鹿为马。
苏平河一个男人哪里会刺绣?绝对是故意在帮段长暮遮掩!
只要帕子取了来,众人一看自然会为她讨回公道。
好在望舒脚程快,新段府离苏府也不远,没过多时,便见他捧着锦盒回来了。
段长暮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锦盒,展开帕子问苏平川:“苏三公子可瞧清楚了,那日在书院,你看到的可是这方帕子?”
苏平川那日也不曾离得太近,只隐隐约约记得个大概,此时走近看了看,见帕子上确实绣了两句诗,便点头道:“就是这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