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越想越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楚怀夕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若狂。
正在此时,一阵喧闹间,苏平川在几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学堂。
见他的眼神越过人海,死死盯着自己,苏平河有点想笑:“三弟,你终于被放出来了?”
苏平川目光如炬地瞪着她道:“听说二哥这段日子勾搭上了新夫子,混得很是风生水起?”
听到这样粗鄙不堪的字眼,苏平河下意识拧起了眉头:“苏平川,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夫子也是你能随意侮辱的?”
“我侮辱谁了?有谁听到了?”苏平川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接着转头问身边的人:“你们谁听到了?”
周围的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温润清雅的声音远远响起:“为师却是听到了。”
周书越一袭淡青色银线祥云纹长袍,身姿如松地缓缓走来:“苏平川,你身为苏阁老的亲孙,竟连尊师重道都做不到吗?既如此,请你离开青麓书院,为师教不了你这样顽劣的弟子。”
苏平川回过身刚想发怒,但见对方不卑不亢的淡然神情,一时有些迟疑。
这人提及贵为宰相的苏淮胥时,神色间也丝毫不见谦卑,可见却有几番本事。
苏平川才刚被放出来,自然不想再惹是生非,只好夹着尾巴做人,赶忙一揖到底:“是弟子不识轻重,还望夫子莫要与弟子一般见识。”
“先向你二哥道个歉。”周书越淡然开口,“尊师重道,长幼尊卑,都是读书人必备的涵养。”
苏平川抬起头来,眉宇间很是不服:“夫子既然提到了长幼尊卑,那我也想问问夫子,庶出的子孙如何能比得上嫡出的子孙尊贵?”
“我朝自太祖皇帝以来就废弃了立嫡为储的前朝旧习,英雄尚且不问出身,草莽若有将才亦可为国立命,便是我自己,也是寒门出身。”周书越神色从容,却字字珠玑,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听得人心潮澎湃。
周书越顿了顿,一脸平静地看向苏平川,继续开口道:“拿着出身说事的人,可能也就只剩一个出身值得炫耀了。”
苏平川虽然仍旧不服气,但此情此景之下,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朝苏平河道了个不是:“是我失言了,还望二哥能宽恕则个。”
“罢了,往后三思而行吧。”苏平河早已不在乎苏平川的出言不逊,此时此刻所有的眼光都聚焦在周书越身上,她是真没想到在封建王朝的尊卑制度下,周书越竟有这样的胸怀和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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