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蝉衣倒是很温柔地安慰道:“公子不用学任何人,你自己这样就很好。”
段长暮闻言诧异地看了方蝉衣一眼,他不知为何,总觉得方蝉衣看苏平河的眼神异常宠溺,像族中长辈看小辈一般。
然而事实上,他派人查过方蝉衣,此人先前一直落魄潦倒,突然被苏平河赏识后引荐到了苏府做府医,与苏平河也就认识月余罢了。
就算是为了知遇之恩而对苏平河感怀在心,这样的眼神也未免过于亲昵了。
苏平河倒没想那么多,而是狠狠瞪了段长暮一眼道:“你再这样说话,积攒十几年的功德都要被你损没了。”
“我实话实说而已。”
还是庄闲看不下去,帮忙打圆场道:“我家公子平时不这样说话的,定是瞧着苏公子娇憨可爱,才忍不住逗几句嘴。”
“我又不是他养的什么阿猫阿狗,有什么好逗的。”苏平河气鼓鼓地抱怨道,“我倒是夸他气度非凡,瞧瞧他说的什么话,简直是现实版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
“这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我倒是在民间略有耳闻,农夫与蛇又是什么?”庄闲饶有兴致地问道。
苏平河这才反应过来,农夫与蛇好像是出自伊索寓言,跟中国古代隔着壁垒呢,应该还没传过来,于是绘声绘色地将农夫与蛇的故事在席间说了一遍。
“其实跟‘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异曲同工,都是讲人不能太善良,否则会被反咬一口。”苏平河最后总结道。
“明明就是农夫太蠢。”段长暮冷哼道,“不过你也不是这个农夫,我看你倒像名苑茶艺楼的说书先生。”
苏平河听他这么揶揄自己本来还有些生气,但正好看到望舒来传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于是心情大好地笑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故事讲得精彩吧。”
段长暮:“……”
这人还真是会自我陶醉。
“故事确实精彩。”庄闲看似非常高兴,“庄某许久没听过这么有趣的故事了。”
“庄先生也喜欢听故事吗?”苏平河笑吟吟地问道。
“庄某不仅喜欢听故事,还喜欢看话本。”庄闲道,“人生在世,就要多看看别人的戏,才能走好自己的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