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便成了,沈星移不再是魏家妇。
穆大漂让人把沈星移抬上马车。
沈星移攥着手里的和离书,撑着身子同魏六说,“当初媒人说你最大的优点便是孝顺。
“呵,你果然孝顺,你娘要什么你给什么,便是要你儿子的性命,你也双手奉上。
“你这样的男人,还成什么家?合该一辈子同你老娘一起过活才是。”
她放下车帘,对这个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不屑多看一眼。
魏六心中恼恨,对着缓缓起步的马车怒道,“沈星移,你看着吧,我定能再娶个比你温柔敦厚一百倍的妻子。”
“两位姜姑娘请留步。”
泰顺伯夫人喊住了绿宝和橙宝。
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柔嘉郡主她不敢多言,对姜家的姑娘,她却是敢暗戳戳警告两句的。
“泰顺伯府退了二姑娘的亲事,想来二姑娘心中是有怨气的。
“回头说上几句咱们府上的是非,二姑娘嘴上爽快了,可难免叫人觉得二姑娘心胸狭窄又碎嘴。
“二姑娘年纪不小了吧,若是传出恶名,恐怕亲事艰难了……”
小姑娘好面子,定不肯承认被退婚的耿耿于怀。
少不得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说几句漂亮话以示心无芥蒂。
泰顺伯夫人要的就是姜二几句漂亮话的保证。
“是啊,自然是有怨气的。”
接话的又是那个更难缠的姜四,“没谁平白无故被人退了亲还高高兴兴的。”
虽然第一句和泰顺伯夫人想的不太一样,但是马上,她就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二姐姐心胸宽广,不会把您府上的恶心事说出去的。”
目的达到,泰顺伯夫人也就假装没有听到绿宝话里的嘲讽。
回去的路上,橙宝悄悄问,“咱们真的不说出去?就这么便宜泰顺伯府?那老虔婆可气死我了!”
她姜绿宝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哪。
绿宝眨眼笑道,“当然,哪能打老鼠伤了玉瓶?二姐姐的名声更重要。”
很好,每当四妹妹这样奸笑的时候,橙宝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那天晚上,橙宝在临睡前喝了一大碗安神茶。
而绿宝,坐在灯下,把自己名下的财产细数了一遍。
关键时候,最靠得住的还是银子。
“郡主和两位姜姑娘的大恩大德,星移没齿难忘。”
沈星移以跪拜大礼表达了谢意,“以后但有差遣,星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穆大漂原想把人安置到王府坐月子,只是沈星移懂规矩,称自己目前是血污之身,不敢脏了王府。
她手里有银子,城里有宅子,郊外还有庄子。
哪怕刚经历了生产,从黑心的夫家脱身,也不愁没有地方落脚。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底气。
绿宝枕着一摞银票和房契、地契,心满意足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