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维金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不怎么好,撇了方殷一眼,没好气儿道,“到时候放榜自然就知道了,你问这些话有什么用?好不好的不也都考完了!”
方殷闭上了嘴,没有和他辩驳,脸上仅有的一丝关切也淡了下去,甚是平静地开口道,“相公上马车吧,早点回去休息。”
看着喻家马车驶远,苏潇收回视线,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问问我考得如何?”袁相柳捏了捏她的指尖。
苏潇回过神来,勾起一边唇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问了也不会改变结果,我等着看榜。”
等待放榜的这段日子,苏潇很是平和。
铺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工人的翻修,用不着她时常过去看着。
苏潇便和袁相柳在府城附近的几个县城逛了逛,也算是游了个春。
这日,两人傍晚才从城外回来,进门便发现有客,堂屋的地上堆放着大箱小箱的礼品。
方殷坐在椅子上,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站起身来,“苏妹妹。”
“方姐姐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没事先派人通知一声,我都不知道,逛到这么晚才回来。”
苏潇赶紧迎上前。
袁相柳也打了声招呼,“喻夫人。”
“袁公子。”方殷点头示意,而后才回答苏潇的话,“我也是才到,上一次家里的事情多亏苏妹妹帮忙,及时找了大夫,才没酿成更大的事故,今日恰好得空,我过来也是想郑重的谢谢苏妹妹。”
苏潇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地上那些礼品是怎么回事了,道,“方姐姐太见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妹妹的举手之劳,安之不是帮我们解决了大麻烦。”方殷道,“也没拿什么贵重的东西,小小心意,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话说到这份儿上,苏潇再不收便是不知趣了,于是便让大壮把东西收了放好。
她则拉着方殷过去坐下。
袁相柳借口换衣服离开了,他和方殷不熟,在这儿留着反而让方殷拘束。
果然,方殷见他离开之后放松了许多,脸上也见了笑意。
“苏妹妹真是好福气,袁公子这般体贴,还陪着你去踏青春游。我今日见城门外的空地有片花开了,不知城外是一番什么光景。”
“城外开的花倒是少,不过绿草茵茵,甚是漂亮。”苏潇这几日踏春也是颇得意趣,愉快道,“方姐姐若有时间,也可带着小叶儿一起出去逛一逛,等过两日放了榜,咱们可就又要起程了。”
“我便没有这种福气了。”方殷眸中流露出一抹愁绪,她端起茶杯,假借喝茶掩饰了过去,放下茶杯之后,却仍忍不住叹气。
“维金考试前一天受了惊吓,我昨儿个偶然听他书童说,他连试卷都没有答完,这次怕是很难中榜了,过几日放榜之后,我们大概就要打道回府了。”
苏潇听得这话,倒也不多意外。
那日血淋淋的场面她没进去瞧见,但事后却听章大夫念叨,说是那小妾出了很多血,把床单都染红了。
想来喻维金身为当事人之一,又不是什么硬骨头,肯定惊到了。
话既然说到这份儿上,苏潇干脆进一步道,“我瞧着那喻维金也不是个多能成大事的样子,方姐姐这般好的人,何必要一辈子困守在他身上,不如另寻好出路。”
方殷偏头看向她,表情颇为诧异,“苏妹妹这话怎么说?”
“方姐姐家里有背景,嫁妆又颇为丰厚,若是和离,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好好经营,必定能过得不错,也不必让小叶儿整日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没得把小叶儿都教坏了。”
苏潇语重心长,堪称掏心掏肺的对方殷说。
大概是因为曾经有过和方殷相似的经历,所以她才更看不得方殷在这种环境下挣扎。
像是喻维金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会改变的,她前世和吕清河置气了那么久,看着吕清河一个又一个的小妾娶回家,连一锭银子都没分到,得到的只有一包包毒药。
其实就算吕清河当初娶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心仪的女子,吕清河同样也不会守着那女子过一辈子,照样小妾如云。
男人眼里,女人如衣服,喻维金也是如此,不值得方殷托付一生。
苏潇希望方殷早点儿清醒,别真等到喻维金哪日中了举,也一包毒药送方殷归西。
这都不是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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