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潇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在软榻上坐下。
喻维金所作所为,皆让她想起前世吕清河,好色之徒连日常生活都这么相似,孕中流产的戏码都要上演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吕清河那时候稍有不同,他那小妾是明知自己有身孕,仗着四个月的身孕胎气稳固,肆意争宠,结果在床上两相把持不住,这才折了孩子。
“我今日都想劝方姐姐和离来着,不过想想场合时间都不对,也就没说。”
方殷是商户之女,嫁妆丰厚,和苏潇当初可是不一样的。
若是和离,根据大盛朝的律法,能把当初方家陪送的嫁妆全都带走,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苏潇前世赚的银子都在平时用来供吕清河读书了,所以她和离是拿不到钱的,吕清河又不肯从自己身上割肉,苏潇也不甘心那些银子全打了水漂,于是两人才僵持不下。
“别人都是劝和不劝离,你倒是劝分不劝和。”袁相柳走过来,忍俊不禁道。
“这种男人和他过下去多憋屈,还不如自己呢!”苏潇愤愤。
“可是喻夫人未必这样想,若是你贸然开口,只怕她听了也未必领情,还徒增为难。”袁相柳道。
苏潇想想也是,毕竟方殷还有喻子叶这个孩子。
她摆摆手,不想再说这让人烦躁的话题,岔开了话头说起别的。
“明日就要考试了,小柳会紧张吗?”
“会有一些。”袁相柳道。
“那怎么行?紧张会影响发挥的,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紧不紧张都一样,怎么又想不开了?”
“可能前些日子距离考试还远,如今却是近在明天了。”袁相柳煞有介事道,“所以就会有一些紧张吧。”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出城去逛一逛,散散心?”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袁相柳说着在苏潇身边坐下,倾身靠在了她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闭上眼睛。
“潇潇只想给我靠一靠,我就不紧张了。”
你倒是不紧张了,可是我紧张呀!
苏潇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伸出一根手指暗戳戳地戳了戳袁相柳的手臂。
“你这是什么缓解紧张的办法,怎么靠着我就不紧张的?”
“我说的。”袁相柳不动如山,抓着她的手攥进掌心。
苏潇气结,也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还是真有奇效,想着明天的考试,终究也没真把人推开。
有了秀才功名,顶多算是有了些身份,但从秀才到举人,却是一大步的阶级跨越。
考中举人之后,赏赐的各种福利很多,各种商税减免,举人老爷这个头衔也相当拿得出手。
只要能考上举人,哪怕不能再进一步做官,也算是学有所成了,是许多读书人的梦想。
是而这次会试,苏潇非常重视,比之前的县试要重视得多。
隔天一早,她送袁相柳去考场,依依不舍的分开之后,她在贡院外面站了许久。
会试比县试要严格许多,一共考三天,中间不能出来,晚上吃喝拉撒都要在贡院里面。
苏潇虽然不可能在这儿一直等到袁相柳出来,只是回家了却也心里不安,总是没事就溜达到贡院附近,一天能溜达好几趟的那种。
看着贡院大门紧闭,里面一切如常,却也能心安几分。
如此过了三天,第四天一早,苏潇就来到贡院外面,一直等到晌午所有考试结束,考生们陆续出来。
袁相柳身姿笔挺,气质在一众书生中鹤立鸡群,待他出来时,苏潇一眼就注意到,赶紧迎了上去。
“小柳!”
“潇潇。”袁相柳拉着她到马车边,“你不会一早就来等着了吧?”
苏潇摸摸鼻子,才不回答他,“快上马车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晚上早点儿休息,养养精神。”
苏潇说话时,余光瞟见最后从贡院里面出来的喻维金。
方殷也和家丁一起过来接喻维金了,只是没像苏潇一早就等着,一刻钟前才到。
这会儿也迎了上去,“相公,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