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淡淡的说道:“兄长此言差矣!兄长以为,新帝天授皇帝如何?”
王廷赞皱着眉道:“贤弟这不是为难为兄吗?皇帝陛下如何,哪里轮得到我来评判?”
江风摇摇头,笑道:“兄长未免太过谨慎了些,渝州城山高皇帝远,她又没有神话志异里的千里眼顺风耳,她是不会知道的,兄长但说无妨就是了。”
王廷赞犹豫片刻,道:“还请贤弟明言。”
江风轻轻叹息道:“要我说,天授皇帝杀伐太重,罔顾人伦,得位不正,举国动荡!兄长,我说的是与不是?”
“……是!”王廷赞咬了咬牙,还是顺着江风的话头说道。
“周国此时风雨飘摇,举国动荡,而天授皇帝新帝册立,还未登基,她首要做的是什么?”
“稳定朝局,巩固帝位?”王廷赞反问道。
江风点点头,道:“她虽然已经成为周国之主,但是她手底下还没有一个像样的政权班子,兄长以为,我等使臣此去,有何用意?”
“为兄愚钝,这各国使臣不是依礼前往祝贺吗?”
“我等使臣是前往祝贺,但是,也是代表着我等身后的皇帝陛下承认了周国天授皇帝之帝位,而在外无外敌之后,天授皇帝是不是就该稳定国内政局了呢?”
“…是极…是极!贤弟目光如炬,看得真是深远呀!”
“兄长莫要不以为意,天授皇帝新帝初立,要稳固皇权,想要立威,别无他法,只能暴戾杀伐以镇压!”
“但我远在渝州城,再如何镇压,也轮不到我头上吧?”
“是轮不到兄长头上,但是兄长请仔细一想,兄长以及如今所有为官者,皆是先帝治下之臣子,而今新皇册立,她如此雷厉风行,怎能不逐步换上自己的人?纵使兄长山高皇帝远,也该早做打算!”
王廷赞脸色阴晴不定,他沉着脸,问道:“贤弟的意思是…天授皇帝真有如此精力管束到渝州城…”
江风立马正色打断道:“兄长殊不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兄长可千万不得小瞧赵轻飏此女!彼时赵国出使姜国时,我与赵轻飏有几面之缘,此人利害之深,我深有体会!她能为大事蛰伏如此之久,就足以看出此人可怕!”
“再者说,赵轻飏此时已经稳固京师,杀出了天授的皇权!接下来,她就必然要获取民心,我推断,她之后必然会派遣钦差,发往全国,彻查各地官员贪腐之案,若是有半点问题,必然会杀伐彻底!施恩天下!”
江风站起来,直视着王廷赞,一字一句的说道:
“兄长,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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