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大沉默不善言谈,但举手投足间待媳妇很是照顾,让原本有些觉得小姑低嫁的冯氏,很是改观很多。
饭后,陈信夫妻留妹妹一家小住几日,陆老大却生怕耽误了建作坊的大事,于是难得开口说明日就走。
陈信舍不得,但也知道这时候不好拦阻,就道,“先前运回的玩偶已经卖掉,种菜的小庄也买了,就差同主家禀明这事。不如我这会儿就去看看,若是有了确实消息,月仙和妹夫南下也心里去件心事。”
陆老大赶紧起身道谢,“谢大哥辛苦奔走。”
“不辛苦,自家的买卖,我不出力还指望谁呢。”
陈信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换了衣衫坐上马车去了城南的王家。
王家老爷今年四十有一,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家里世代经营杂货铺子,但因为没有靠山,很是受了一些刁难欺辱,就是唯一的亲姐姐夫妻也出门时候染了时疫过世了,留下嗷嗷待哺的外甥,怎么是一个惨字了得。
但上天终是仁慈的,楚原长到六岁读书居然过目不忘,很快扬名京都,后来微服游玩的太子看中,带进东宫做伴读。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老爷也因此彻底挺着了腰板,没了外人欺辱掣肘,他凭借多年练就的眼力,南下海泉两周,北上白草原,很是折腾了几年,家业越来越大,如今也有了那么七八间铺子,日子很是富庶。
不必说,他们全家待外甥自然是眼珠子一样重视。
今日外甥午饭时候过来,王老爷陪着吃了饭,舅甥两个坐在书房里,书架上摞着崭新的书册,显见是王老爷买来装点门面的,除了贡献一些墨香,倒是不曾被打开半次。
若是平日,爱书成痴的楚原定然要翻检几下,挑几本带回去,但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
王老爷看在眼里,自然心急啊,就追问道,“原哥儿啊,你可是哪里不舒坦?还是谁欺负你了?”
楚原本就同舅舅亲近,哪里舍得他着急,又琢磨舅舅经事多,或许能帮他出出主意,就道,“舅舅,别急,我不曾受什么委屈。就是…今日太子突然问我,京都可有做新鲜吃食的酒楼,若是有,生意好不好?”
王老爷也是听得疑惑,很有些摸不到头脑,追问了一句,“难道太子殿下要你请他吃酒席?”
楚原一愣,却是摇头,“我看着不像啊,太子刚刚回来,难道想要出宫走走?但皇上给了腰牌,别说宫门,就是整个大元都随他自由行走啊。”
“那我也不知道了,贵人的心思,许是有别的用意吧。”
“舅舅都猜不出,我更是猜不出了。”
楚原有些懊恼,若论诗词歌赋,山川地理,亦或者史实,他都极擅长,唯独不懂猜度人心,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未来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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