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地说,‘追求灵魂的荣耀’——过去几百年这是夸赞,未来几百年或许也是夸赞。不过在当下注定要追求金钱的价值观中,这的确是骂人无疑。”
“可我们活在当下。所以,你看,反正我们怎么都要被嘲笑的。”
柏辛树听了,觉得好笑,就笑了起来。
左佑佑说完也觉得好笑。
“听起来很傻。”柏辛树说。
“愚蠢的理想主义,简称大冤种。”
“大冤种???”
“大冤种。”
两个人一起笑出了声。
柏辛树抬起头,左佑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神情,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自动感应灯灭了。
柏辛树刚好看到窗外,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月亮太高了,真的太高了,永远都还是那么高,他们永远都无法触碰到它。
左佑佑背对着窗,她看不见遥远而孤冷的月亮。
“走吧。”她说。
左佑佑拍了拍手,暖色的灯光骤然亮起,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她的笑容流光溢彩。月亮孤冷而遥远的光辉淡去了,柏辛树呆了呆,心中有什么轰然倒塌。
这一刻,他知道。
他完了。
……
校庆以后,左佑佑的生活依旧有条不紊地继续着,姜世钦即将到中国参加东亚经济论坛,她必须在他来开会之前把那一堆账本好好整理一遍,以备探讨。同时,简行舟的选题策划也进入落地阶段,两个人颇有点卷来卷去的架势,一时间忙得不得了。
可是,校庆上的争执,却不断地发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