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他快步朝我走来,面上不掩喜色,“兄长来了,你见到了么?”
我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看着他,只问:“他何时来的?”
“就在半个时辰前。”魏安说,“我原本想带兄长去看长嫂,可兄长说要先见裴将军。”
我点点头:“如此。”
我没有和魏安一起等魏郯出来。他为何来,接魏安么?这本是无可厚非,可重要的是我在这里,而且是他送我来与裴潜相聚的。既然如此,我们这对名义上的夫妻,见面好还是不见面好?
他到底想的什么?我心里有些着恼。
不过,或许与我同样想法,直到入夜,魏郯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院子里。晚饭我是和阿元一起吃的,她显然已经知道了魏郯来到的事,总是看我,欲言又止。
“夫人……”终于,她把碗放下。
“别问了。”我叹口气。
阿元嗫嚅,重新拿起碗。
饭后,我听说又有一队人马进了城,是吴璋派来的。我不知道领军的是谁,吴璋那边的人我也不认识。
“夫人,你听到府衙那边的声音了么?”阿元不满地走进屋里,对我说,“那个吴璋派来的人,嚷嚷要什么伎乐,还叫季渊公子陪他饮酒。”
“哦?”我皱眉。裴潜的身体,郎中说过还不能饮酒,这话让我有些担心。“那他饮酒了么?”我问。
阿元摇摇头。
我望望天色,月亮还未到半空。外面现在人多,也不知魏郯在何处,我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夜色渐深,魏安一直没有回来。将要入睡的时候,我披上衣服,走到前庭去。
先前的嘈杂声已经没有了。淮阳几经战乱,富户都不剩多少,何况伎乐。没有了伎乐,一心寻乐的人也闹不了多久。
大门前挂着灯笼,我走到那里,望了望。一名军士抱着矛倚在墙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
有魏郯在,我瞎操心魏安做什么。心里自嘲道。
刚要转身,突然听得身后一声大喝。
“嘿!那个女子!”
我看去,却见几步外,一人醉醺醺地拿着酒瓶,用手指着我,嘴里喃喃道:“谁说淮阳没有伎乐,这不就是一个女子?”
“公台公台!”他旁边搀扶着的人忙道,“这位可不是伎乐,这位是夫人……”
“什么夫人!”那人将手一挥,“去拉来,陪我饮酒!”
我皱眉,抬脚便走。可没等我把门关上,门突然被撞开。下一瞬,我的手臂被猛然拽住,一股难闻的酒气突然冲来。
“想走?”那人笑得猥琐,“先陪了我再走!”
“公台!不可!”旁人连忙劝道,又招呼军士来拉开。
我用力挣扎,但当我借着灯笼的光照看清了那张脸,心如遭猛捶,浑身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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