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的心情,会不自觉地好起来也是真的。
“当然,”花写意一本正经:“你是不知道,尼庵里的生活有多滋润。我们早饭就吃米汤和菜窝窝,就着咸菜条。
那缸咸菜扣着的铁锅漏了,下雨进了雨水,生了一层的肉芽儿。女尼们还不能杀生,越养越多......”
宫锦行劈手就将手里啃剩下的骨头朝着花写意丢过去:“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花写意侧身躲过:“能啊,一条虫有什么恶心的?你还没见,那些女尼吃青菜的时候,吃出青菜虫来,一半祭了五脏庙,另外半条就摆在饭桌上,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替它们超度。”
宫锦行嗓子眼都开始痒:“那我还是回王府吧。”
花写意抿着嘴儿笑:“众生皆苦,你这个摄政王仍旧任重道远啊。”
宫锦行有点不高兴:“心情刚好一点,你又煞风景了。”
花写意也叹口气,躺下来,望着深邃的夜空:“你摄政王府那么水深火热的地方,我都没有退避,勇往直前,你又有什么好退缩的?”
“我王府有那么不好吗?”
宫锦行扭脸,一眼就看到了她颈间挂着的玉坠,不悦地眯起眸子:“他送你的?”
花写意将坠子重新塞回衣领里:“我自己的,回将军府的时候,交托给师父帮我保管。”
“很重要吗?”
“当然!”
花写意突然想起,云归言交给自己的武功秘籍,拿出来就着火光翻开。
宫锦行问:“在看什么?”
“内功秘籍。”
“云归言给你的?”
花写意漫不经心地点头。
宫锦行很不屑:“守着本王,你用得着求别人吗?”
花写意扭脸,不屑地打量他一眼:“你懂?”
宫锦行一噎:“最起码,纸上谈兵还是可以的吧?”
花写意头也不抬:“我不想打击你,怕你逞能,再累个好歹。”
宫锦行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他冲着花写意伸出手来:“让我看看。”
花写意也不小气,将一个册子递给他。
宫锦行合上册子,看一眼封面,《风云心经》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十分醒目。
“本王从未听闻,江湖上还有这套内功心法,名不见经传而已,误人子弟。”
“那只是你孤陋寡闻罢了。”
宫锦行对于她的揶揄已经习惯了:“你师父出身何门何派?”
花写意摇头:“不知道啊,我没问。”
宫锦行翻开册子,聚精会神地翻看了两页,诧异地抬起头来:“你体内内力至刚至阳,而这个内功心法与你的大相径庭,你确定这个适合你练习?”
“这些我都学过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忘了而已,现在是温故而知新。”
宫锦行想起,在将军府,花写意生气的时候,那惊人的一跺脚。那时候,他就怀疑,花写意有极深的内力,只不过她不懂得如何收发自如,如何掌控罢了。。
“你自己摸索,就不怕误入歧途,走火入魔么?”
花写意一把将册子抢了过来:“哼,你是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不是?你们打不过我师父,想了解他的武功路数,下次见到,好对付他。”
“本王用得着么?”
宫锦行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从一旁抄起一根树枝,以棍做剑,一招飞鹤凌云,摆开架势,就在草原之上,闪跃腾挪,舞得有模有样。
花写意秘籍也不看了,托着下巴望着他,一招一式,流水行云,不知不觉间,竟然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