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剑法舞罢,宫锦行利落地收剑,敛式,冲着花写意得意扬眉:“如何?就凭本王的功夫,犯得着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吗?与你师父相比,谁高谁低?”
花写意歪着脑袋想了想:“虽说是花拳绣腿,但是舞得很好看,就像跳舞似的。只可惜不能御敌。跟我师父更不能比了。”
宫锦行鼻端轻哼一声,丢了手里树枝:“肯定比不得云归言那套情意绵绵的剑法合你心意,而且要手把手地教,才能教会。”
“那是我师父!”花写意加重了语气,认真纠正。
“师父又如何?我瞧着云归言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老父亲。”
花写意懒得搭理他,一提起自己师父,就总是阴阳怪气。这感觉就像,就像当初他总是在自己跟前提起谢四儿。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花写意一时间竟然心如鹿撞一般。
两人,不知不觉间,似乎越来越亲密,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心有灵犀。
两人之间的举动,也越来越像是一对夫妻。
自己会不会,真的就这样沉沦下去?
否则,自己分明已经不再担忧以后的生活与出路,为什么还要重新回到摄政王府陪着他呢?
分明,前路艰难,或许会有前程似锦,但是更大的可能,或许是万劫不复呢?
夜里,宫锦行命人支起帐篷,二人就宿在帐篷里。
一夜无话。
宫锦行伸出手,勾着她的小拇指,睡得挺香沉。
果真是太累了。
猎场的夜,十分寂静。就连那些喜欢哼哼唧唧的秋虫如今都没有了动静。
花写意偶尔能听到轻巧的脚步声,还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应当是猎场里那些温良无害的小兔子,在小心翼翼地接近。
帐篷外分明还残留着适才射杀后血腥的气味,这些小动物就已经失去了警惕心。
果真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花写意一直到夜半,方才迷迷瞪瞪入睡。
第二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一轮红日初升,映照得草原之上一片和煦。
花写意走出帐篷,宫锦行应当是早就醒了,负手而立,眺望着前方,头发上,带着晶莹的雾气。
“醒了?睡得如何?”
“跟蚊子大战了一夜,勉强打成了平手,它没吃饱,我没睡好。”
宫锦行被她成功逗笑,舒展了愁眉。
“你今日不用赶回去上朝吧?我醒的迟了。”
宫锦行扭脸,望着她:“不着急,朝事回去一样可以处理。慢慢走回去吧,过些时日,应当就是秋猎了,到时候这里一片血腥,就没有这样祥和了。”
花写意笑笑:“昨日说好与我比试打猎的,怎么半天就只射杀了两三只?就不怕被我比下去?”
“输给自己的夫人,有什么好丢人的?再而言之,你不是一只也没有射到吗?还放走一只。”
“有现成的可以捡,够吃就可以了。多了也懒得处置。”
宫锦行上前挽住她的手,解了马缰,慢慢地往回走,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但是,心中也要留存良善。
脚踏在宣软的草地之上,偶尔有顽强的草茎划过裙摆,两匹骏马也慢悠悠地跟在身后,一直走,就像是走不到尽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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