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亭不强求,在屋内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瞥了眼拘束站着的妹夫,道:“身上有伤就别站着了,坐下歇会。”
青逾明应声坐下。
简云亭拿起桌上的杯盏,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他,“喝点水吧。”
“谢兄长。”
彼此沉默了阵,简云亭道:“昨日老夫人特意留我说话,嘱我这个做大舅哥好生劝导于你。至于具体劝什么,想必你也明白得很。”
青逾明悻悻,不敢应。
简云亭瞧了眼他的表情,神色淡淡,“如今看来,这些劝诫之言也不必说了。方才我守在你身侧,听见你说的那些梦话,想来老太爷已经先我一步训斥过你了。”
青逾明赧然,“叫兄长看笑话了。”
简云亭目光深沉,严厉道:“虽是场梦,我还是希望你能将此事记在心上。想想老太爷临去前你答应过什么,你如今这般荒唐可对得起他老人家?”
被斥骂的青逾明掩面,“兄长,不是愚弟不想做孝子贤孙完成先父遗愿,实在愚弟能力不济,无能为力!”
“胡说,你若是无能,又怎会考中秀才?”简云亭斥他的妄自菲薄,“你只是缺一个好的老师,一个助你增广见闻、指点迷津的指引。”
说起这个,他不由要叹口气。
他这个妹夫,骨子里又自卑却也自傲。学识悟性都不差,但就有点耻学于师,有问题喜欢自己琢磨。
少时读书时便有这毛病,不过那时影响不大。科举之路到了后头,便是断断不行了。学而有疑,存之于胸,只会越累越多,更难进益。
几轮乡试失败下来,青逾明其实也发现自身存在的问题。只是之前自尊心作祟,不肯正视,如今被大舅哥当场戳破,他也不敢反驳,只是面有颓然。
“兄长所言愚弟受教。只是清原县小,要找好师谈何容易?”
简云亭道:“可能注定了你有好运。下月一鸣先生会到东篱书院讲学三月,此事我会为你安排。这是个绝佳的学习机会,你要好好珍惜。”
一鸣先生便是林宥腾。
作为读书人,青逾明自然知道桃李满园的一鸣先生,顿时惊喜,“当真?”
“自然。”见他有心,简云亭面色好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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