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太监脸上既恼又怕,“皇后娘娘,这个笨手笨脚的宫女将一樽玉壶春瓶摔碎了,请娘娘责罚!”

宫女抖如筛糠,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声抽泣,“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年宿宿还没从“皇后娘娘”这个称呼中,反应过来,怔怔看着二人,管事太监又骂:“你个手脚不灵活的!等会把你调到浣衣局去搓衣裳你就老实了!”

“明知道今儿搬的是皇上的东西还不仔细着些!”

“幸好皇后娘娘在这儿,你还有求饶的机会,若换作别的心狠手辣的主子,早叫人打死你了!”

宫女抖得越发厉害了,嘴里还在叫着:“皇后娘娘饶命!”

管事太监严词厉色骂完宫女,又好声好气地给年宿宿赔罪,“皇后娘娘,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一个宫女倒不要紧,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是不值当呢。”

年宿宿暗自腹诽:不愧是内务府的管事太监,简直跟人精一样。

一出戏,不仅骂了宫女,体现自己尽职尽责,又夸了她心善,帮宫女开罪。

她要是再罚这宫女,岂不是告诉宫里的人,她是心狠手辣的主子?

年宿宿咂舌,那可不能够。

“一个花瓶罢了,不要紧的。”

“天凉,地板凉,起来吧。”

她扬起个和善的笑容。

宫女颤颤巍巍地看了管事太监一眼,没敢起。

管事太监恨铁不成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饶了你,还不快叩头谢恩!”

宫女忙不迭磕了三个头,“谢娘娘!谢娘娘!”

年宿宿见她一双手被冻得红紫,怪不得拿不稳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