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鸿祯!你乃边地父母官,百姓间有纠葛不能调解平息,蛮族有动乱却不能消弭灾祸,本侯在此过问平叛事宜你不能献计献策,朝廷任命你来此,是为了安抚百姓、魏蛮共处,你却尸位素餐、浑浑噩噩,让百姓自生自灭,蛮族掀起动乱,致使朝廷威严丧尽,你居然还不知罪?!”
邬鸿祯骇然跪倒,脸色苍白还带着些不可置信:“侯爷!下官确实有罪,但何曾像侯爷说的这样...”
顾怀见他还在嘴硬,冷笑一声:“来人!给本侯摘去他的乌纱,扒了他的官服,平叛要紧,本侯不想浪费时间过问,将他押下去,自去京城吏部听参!”
大堂中一众官员武将见顾怀动了真怒,不由噤若寒蝉不敢作声,那邬鸿祯面如死灰,两个少年亲卫执刀冲过来扒了他的官服,他只着一套打了补丁的白色小衣失魂落魄地跪在那儿,顾怀一脸嫌恶地让人将其带下去,他被两个亲卫架着拖了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先是身子簌簌发抖,随即脸上充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你还好意思哭?
顾怀冷声道:“可笑,你还觉得委屈?你既出仕为官,任一方县令,总该为百姓做点事情,可你在边地可有一丝政绩?庸碌无为,尸位素餐,那被蛮族杀害逼走的百姓们都没哭,你还先哭上了?”
顾怀这番话说完,那邬鸿祯却有了反应,他哭声止住,额头青筋一根根跳了起来,本来还算清朗的一张脸狰狞得有点吓人,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完颜阿骨打和赵裕的手,扑倒在地,两手成爪死死扣住地面,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侯爷,侯爷!下官十年寒窗,外任为官,在这穷山恶水,举目无亲,上官只知钱粮税赋,治下刁民虎狼之凶,衙役土民勾结一气,县丞主簿闭目打坐,每有击鼓喊冤我便心惊肉跳,但有蛮夷吃亏便举族围了县衙,魏人委屈便要去状告于我,我只能两头受气搅混水和稀泥,到最后魏人蛮人都视我如仇寇!枉我清正廉洁,兢兢业业,却只能落到这个下场,还在被侯爷您抹掉为官一任的所有心血,下官不服!”
顾怀被他这字字血泪说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