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卢俊义拍着胸口肃然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又不是没打败过金兵?太尉,届时卢某愿为先锋。”
“我也.”
李应话没说完,看杨长蹙眉开口答话,旋即戛然而止。
“柴大官人所言甚是,一路兵马我有信心击溃,两路兵马也可派人牵制,若是数路兵马齐攻每个点,一旦某点被敌人攻破,怕会出现大麻烦.”
“那怎么办?”
“先弄清楚再说,局面未必有那么严峻,而且此时冰雪未融,也不是开战的时机,咱们有还有时间部署。”
“那就好”
杨长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一点不敢放松。
第二天接风宴结束,这厮急得都不愿骑马行路,而是让赵福金带他神行,内心焦虑可见一斑。
武松刚刚巡视完各州,杨长此时属于‘回头看’,第一站也是最南边的泽州。
正月的泽州,依旧为严寒笼罩。
百姓躲在家中取暖,各地军营也停了训练,只剩太行陉、白陉的边防哨所,还坚持每日巡边哨探。
其中白陉道路冬季难走,已经有两个月没人旅人经过,而连接泽州与怀州的太行陉,正月里也甚少有人出没。
杨长夫妇到晋城时,林冲还不知道宋江军的动向。
所以在府衙见面,他即笑着打趣:“离下个月威胜团聚,只剩不到二十天时间,太尉怎么亲临泽州?是怕我抽不开身?故意来督促的么?放心,那样重要的场合,我必不缺席。”
“哦?”
杨长见林冲言之凿凿,一时间不但没有反应过来,内心还吐槽林冲不爱凑热闹,现在和二哥关系这么铁?
而赵福金听后一脸诧异,好奇看着杨长追问:“不是说给二哥惊喜,等到前一天才告诉他,怎么林总管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
杨长把头直摇,扭头傻傻看着林冲,似乎想让他解释。
林冲见状尴尬笑道:“武兄原来也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猜到的,太尉不怪我多事吧?”
“那倒不会。”
杨长摇头叹曰:“我当时娶三夫人很意外,二哥也是前一天才告诉真相,本来也打算惊他一惊,没想到兄长如此聪明。”
“太尉谬赞,我就是运气.”林冲客气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连忙改口追问:“这两件事完全不一样,你瞒着武兄没有意义啊.”
“有什么不一样?杨郎并没有轻看三妹,也是明媒正娶进门。”
“啊?”赵福金的突然搭话,让林冲脑瓜子嗡嗡的,“二夫人,咱们说的是一件事?太尉?”
“兄长猜成什么了?我是准备给二哥娶妻,所以让他亲自通知大家,只不过现在”
“什么!”
林冲打断杨长后话,猛地拍了拍自己额头,懊恼对曰:“上次太尉来泽州,与我讲起割据之势已成,还以为你要自立为王,便让武兄通知各州兄弟,到时候为太尉黄袍加身”
“黄袍加身?”
杨长苦涩着脸直摇头,“这种典故不能乱用,现在和太祖当年不一样,加不加黄袍没什么区别,反而还会惹出祸事来。”
“啊?怎么会.”
“在乱世中争霸,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眼下东京朝廷与我友善,一旦我选择称王而自立,还能拿到解州的硝石?没有火药怎么制作火炮?”
“我我.”
林冲吞吞吐吐,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心说你胡乱猜什么?险些误了太尉大事。
“兄长无需自责,有你这样想法的兄弟不在少数,他们或许不是为了做大官,而是想证明自己没跟错人,只不过争天下不是儿戏,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不要过分在意外人眼光.”
“我知道了。”
“对了。”
杨长不在此事上继续纠结,转移话题问道:“兄长可知宋江被赵构封为相、卫、怀、泽四州招讨使,此时应该率部渡过了黄河。”
“相、卫、怀、泽?为什么还有泽州?”
林冲一脸不解。
杨长正准备为其作答,却察觉屋外有个人呼吸很急促,而且正快速向衙门大堂靠近。
转身看去,只见一军校立在门口,抱拳大声喝报:“报告林总管,天井关出现百余败兵,自称怀州守军来投,请示是否放行?”
“怀州守军?莫非真是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