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那些战马如同野马,相互无规则乱窜,三千骑兵乱作一团。
就是这一挡一挑之间,鲁智深纵马烈烈杀来,擎起水磨禅杖便打。
“想想银术可,想想拔速离,对了,之前投降你的刘嗣初,就是爷爷砍的脑袋。”
娄室呼喊着冲入垓心,正好出现在杨长斜后方,一丝喜色瞬间挂在脸上。
前几天击败折可求,娄室通过审讯战俘得知,这是最后一路的太原救兵。
鲁智深抱着禅杖直摇头,转身前不忘提醒他:“洒家还要去抓大鱼,你带后军控制城池。”
定睛一看,胖和尚居然拿着枚炮弹把玩,杨长旋即激动起来。
娄室纵马刚出得西门,就看到一人一马自南而来,他派出十人小队迎上截杀,自己则向西北孝义县而去。
鲁智深由于没有准度,最后三发全往城中投出,遂后也提杖纵马狂奔。
“将军,会不会是妖魔作祟?”
“杀啊!”
刚刚南门外的混乱,使得金军兵将失去统一性,都指望回城听从娄室调遣,可他们九死一生逃回城,却听说主将已撤离介休。
“自己收好,洒家只图痛快,不求功劳。”
娄室被向上力量反弹,武器险些脱手并被掀下马背,一时心里巨浪滔天。
耶律马五计谋被识破,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敌军有这样的利器,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没了红旗号令,跑到城楼后方的娄室,急忙着人鸣金示警,但现在为时已晚,城下两军已然交兵。
杨长分得五发炮弹,开战第一时间全扔了,随后即骤马舞镗,引兵杀向那团混乱。
虽然没了速度优势,这厮还有视野碾压。
娄室回马来到人前,他要看看到底何方神圣,自己派四十骑都挡不住,直到来人越来越近,他脸色才由怒变惊。
拔树神力如泰山压顶,化作禅杖重重落在枪杆上,那股暴力震断枪杆的同时,也震得耶律马五手臂颤抖。
“看不到大军压境?你们还在等什么?”
耶律马五计被识破,此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而娄室最后能够被擒,也跟鲁智深有直接联系。
此时溃败如同流水,哪还有转身战斗的决心?
他们刚从南门挤进去,入城又要找路再次挤出来,而身后的追兵一刻不停,仿佛追狗入穷巷一般。
后方城门口,如霹雳炸开。
好在他反应够灵敏,猛然纵身向旁边一跃,这才避开被炮弹炸伤,但那面红旗被击中。
嗖.
“所有人,跟我杀!”
娄室担心腿伤坚持不住,便忍着腿痛弃马登上小船,并使出吃奶劲儿往前划。
刚才搦战的刘唐,此时早已后退。
娄室看到原来浮桥消失,而杨长离自己越来越近。
希望虽渺,亦要尝试,全凭天意。
杨长闻言大喜,肃然提醒鲁智深:“千万别乱丢,说不定今日破敌,就指着这些炮弹!”
天上掉炮弹,这谁挡得住?
“将军,刚才那名宋军骑兵,还在后面!”
娄室则悠然笑曰:“看来这红发小子,也并不是单纯的莽夫,懂得提前派遣哨探警戒,这样三门齐出就不可行。”
城下刘唐持续叫骂,娄室则凝眉捋须不说话,他对宋作战屡战屡胜。
娄室怒火压住了腿疼,他勒缰止住剩余四百余骑前行,厉声喝道:“咱们就在这里等着,都给我亮出武器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撤回去,撤回去!”
刘唐得了计谋欢喜离去,杨长则压住阵脚缓缓跟上,一边向前一边安排部署。
轰一声响。
他不是爱骑白马么?怎么换成了黄骠马?
等到娄室再回首,仍然是那一人一马,而自己的三十亲卫,又已经消失不见。
“闪开!”
介休城五千金兵,没谁能有娄室重要。
“那就说定了,洒家这就叫人取来。”
“汾州驻军都在孝义,您看是趁着出城交战,派人去向突合速求援,还是用骄兵计撤军?”
金兵弓马娴熟,离太近容易被攻击。
“哪来的妖魔?”
至于还有几百守军,虽然没来得及完成集结,但娄室已经顾不上。
“你这厮”
“去死!”
盖打相比撩击,更能发挥出力量,而我却落了下风?
我堂堂金国第一将,会接不住杨长一招?
不对,是我老了,而且腿有伤。
而骑兵被步兵贴近,瞬间失去了机动性优势,战斗力反而不如步卒。
“闪开!”
“不知道!”
“就在左后方,回头就能看到。”
场面乱成一锅粥,看到局势已无法挽回,耶律马五只能摆烂,只想想奋力挤进城门。
解潜等人轮番出击,已对这座小城数次摧残,此时那破损的城墙,还没来得及修缮。
就在他四处观望时,左侧视线突然有目标出现,便立刻打马迎了上去。
“我们一人一半。”
“想逃?去死!”
那一刻,光头胖和尚的霸气形象,深深映在众溃兵心里。
等到杨长赶到河边,小船已划到汾水中央。
杨长以炮弹惊马开局,金军士兵们既要控制马匹,又要分神与敌人作战,更兼他们刚经数场战斗,此时身心疲惫且懈怠,几乎照面就被杀得丢盔卸甲。
耶律马五听到鸣金,急忙指挥部队往城边撤走,企图让城上守军帮忙,但不知娄室已下撤军令,后方只有一面空城墙。
数千骑兵往回涌,就像茶壶中的汤圆,全堵在嘴口过不去。
介休城小,城外没有护城河,军队可直达城下。
“四千金军打一万,按说取胜很轻松,你的思路也对”
看到杨长如炮仗扔完,鲁智深便催促军士点火,第一发瞄准骑兵人群丢,结果用力过猛在天上炸开,第二发又丢到敌阵边缘。
耶律马五见军阵大乱,回首城楼却没看到红旗,他不清楚娄室什么意思,只得强撑颓势作战。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