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凉北关的守军兵实力弱,面对金军大将娄室的威胁,杨长居然还敢中途离开,除了对朱仝绝对信任,更因为后方还有南关矗立。
娄室即便能拿下北关,朱仝还有南关作为退路。
南北关之间峡谷幽长(雀鼠谷),大军团没办法在谷中展开,娄室继续南下会延迟补给线,而朱仝的补给线则会缩短,两军最坏结果就是对峙在雀鼠谷。
即便到了最坏结果,对于杨长的影响也有限,反而对金军有防御利好。
杨长如果北攻太原,沁州那道太谷峡谷,防御时有巨大优势,进攻时却成了劣势,因为谷北魏金军掌控,强行突破会造成大损失。
如果守住了阳凉北关,杨长兵马可以从平阳北上,并且汾水也可以利用起来,会节约大量战争后勤人员。
粘罕此时兵强马壮,自然不担心被杨长反攻,但若等到将来攻守易型,阳凉北关就是前哨站。
二月十四,杨长搭乘风火轮至洪洞,嘱咐仇琼英、鲁智深自回沁州,便着急催促赵福金‘发车’先行。
看到两人相拥远去,仇琼英心里羡慕嫉妒恨,她也好想学会神行法,现在搞得后来者居上。
仇琼英此时一人驾双马,还得把照夜玉狮子带回去。
杨长在的时候,这马允许与两人同乘,但除了杨长本人以外,再没人能独自骑走。
“都怪你!”
仇琼英莫名奇妙一鞭子,抽在照夜玉狮子的后臀上,心说你要是跑得再快些,中途不吃不喝不休息,官人就能自己骑着来回跑,而公主便留在家中当花瓶。
届时姐姐主内,公主照顾儿子,我陪官人外出厮杀
同在队伍前方的鲁智深,看到仇琼英表情来回变幻极快,并且抽了照夜玉狮子一鞭,心说马也有做错的地方?
赵福金虽是金枝玉叶,但愿意为了杨长抛头露面。
当然,经常风里来雨里去,美貌必然会受到摧残,但这话对赵福金却没丝毫影响,反而显得愈发光彩照人,这是仇琼英最想不通的问题。
杨长也很奇怪,为何赵福金修为提升快,其实这与她爱美护美有关。
两人北上蓟州寻仙途中,公主就利用覆甲术挡风,为了让覆甲术能够更持久,她还在不当班夜里,彻夜修炼马灵传授吐纳术,而这一切杨长都不知情。
赵福金驾风火轮疾驰,以及保持覆甲术挡风,就像杨长以气御寒那样,时刻都在缓慢锤炼修为,且技能熟练度越来越高,现在峡谷里也能保持速度。
夫妻俩早上从洪洞出发,到了下午黄昏天快黑之时,就已经来到沁州沁源县,而这一段路程大部分是峡谷,即便骑兵也需要走三天。
赵福金作法赶一天路,中途也没镇甸歇脚打尖,到了沁源已经略显疲惫,本来可以连夜赶回铜鞮,但杨长不愿她过于辛苦,便在沁源留宿休息一夜。
次日清晨,两人在驿馆吃了早饭,便火急火燎继续赶路。
巳时左右,穿越沁源东部山谷,终于来到开阔官道上,估计中午就能到铜鞮。
离家多日不见杨煌,赵福金心中甚是想念,她催动风火轮加速前行,使得周围景象都成残影。
“公主,等一等,慢点。”
“嗯?”
“我说慢点!”
直到杨长在她身上挠痒,赵福金这才减速停下,好奇问道:“怎么了?不是说中午要赶到?”
“不是,前方好像有一队骑兵,你先徐徐靠过去,希望不是金兵”
“不可能吧?”
赵福金祭起风火轮再行,速度较之前显然慢了许多。
刚刚起步不久,杨长【鹰眼鸮目】看得前方人影熟悉,又改口催她加快速度。
“再快点,好像是我们的兵,领头那人似乎是”
“林冲?此刻怎会在此?”
“不知道”
杨长从沁州出兵之前,曾让林冲负责外部防务,若耶律余睹大军压境,他此时该在太谷南口才对。
想不通,就不想,直接问更简答,这是杨长一贯作风。
须臾之后,赵福金在众目睽睽之下,驾风火轮把杨长带到林冲面前。
“观察,公主,你们回来了?”
“快说说沁州情况,谷口哨所还在吧?”
“在啊。”
林冲听到一脸诧异,喃喃说道:“五日前我还去过,北面峡谷没有金兵攻打,另外有孙统制屯兵南关镇防守,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五日前?”
杨长一听这时间,就觉得可能坏菜了,忙问:“你这两天在何处?”
“绵山前几天有异动,我不放心便赶去看了看,果然有人打算从小道越境,人数约有四五百人,他们自称是休介、平遥流民,但在曹正盘问下不能自证身份,他猜是义胜军假扮的细作。”
“绝对是,粘罕动手了!”
“什么意思?”
林冲听得一愣。
杨长连忙作答:“我在阳凉北关遭遇娄室,这厮声称耶律余睹率部攻沁州,他则率部去取平阳府,而娄室行军距离较远,按他那边时间反推过去,你收到绵山异动之时,耶律余睹可能在路上,这厮玩的是声东击西。”
“嘶”
林冲倒吸一口凉气,紧张补充道:“还有调虎离山?”
“嗯。”杨长重重点头,蹙眉嘱咐曰:“不知谷口情况如何,我现在与公主先行一步,你速回铜鞮通知二哥,让他加固城防整军备战,若是谷口哨所与南关镇失守,下一步只能利用铜鞮防守。”
“好的,不过要相信孙统制,结果未必那么糟糕。”
“但愿如此。”
杨长前脚交待完林冲,立刻指示赵师傅作法发车,略过铜鞮改道沁州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