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温和地道:“放着吧,你下去歇歇,今夜不必当值。”

“多谢姑娘,奴婢告退。”

锦书走后,夏澜一本本翻看起来。

这些脉案出自四名医者之手,一名太医,两名北地名医,一名医术高明、云游四方的道士。

四份脉案无一例外,都说方兰竹未足月便落地,凶险万分,险些不活。

奶一顿,药一顿,磕磕绊绊活到将近十八岁,实是百年不遇的医学奇迹。

病症写的很详细,身体消瘦,精神萎靡,失眠多梦,食欲不振,多吃两口就呕吐,不是便秘就是拉稀。

易感风寒,常流鼻血,走一步喘三口,一年到头咳个不停,时不时咳几口血。

每年都要进几次鬼门关,冲喜的棺椁都不知刷了多少道漆。

夏澜脑瓜子嗡嗡的。

见过虚的,没见过这么虚的。

这病太杂了,虚症实症,热症寒症,哪个都多多少少沾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