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噤声不言。
眼下,赫连翊还没培养起可靠的心腹,身旁能用的人有且仅有玉竹这一个丫鬟而已。虽则脑袋不是很灵光,胜在还算忠心勤劳,便道:“玉竹,你也甭杵在这儿,随我一同去。”
赫连翊、陈氏、玉竹三人一路无话,齐行至庾宅上房。
大夫已看诊完毕,断言道:“夫人脉象虚浮,晕倒未醒,皆因肝气郁结,急火攻心。待老夫开一药方,按方抓药,一日三次,安心静养数日,便可痊愈。”
“那夫人何时醒来?”赫连翊问。
大夫答道:“左不过就这一两个时辰的事。”
“有劳大夫了。”
拿了药方,给了诊金后,赫连翊将房里的人全打发去抓药、熬药、值夜等事,独留钱庄的伙计一人,问明缘由。
“令堂进了钱庄,说是庾县丞走得突然,不能让人看笑话。本准备订二十两银子的棺木不好,现看中了一副一百二十多两银子的。那棺木倒是抢手,要立马给一半银子当押金。令堂到钱庄支取银子,却只剩六十两二钱银子,比急着要用的一百二十两银子少一半,急得跟个什么似的,非要说汇昌钱庄私吞了银子。”
小钱庄或许有心术不正的伙计乱偷银子,汇昌钱庄却是大庸王朝首屈一指的钱庄,信誉极佳,不大会让客人的银子平白无故少一半。
赫连翊不置一词,只问:“后来呢?”
“咱钱庄的大掌柜和少东家,也怕是钱庄里面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亲自跟令堂细细查账。原来,是那米行的掌柜虚报盈利,十两报二十两,二十两报四十两,六十两报一百二十两,竟只存了六十两二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