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固有的印象里,这可算是绝对的一大优势,没想到石子贤居然真的这么轻易就让了出去。
白云边却悄然握拳,他前日晚上被夏景昀点醒,此刻两相印证,果然是如他所说那般,想到自己居然因此栽了跟头,还差点一蹶不振,他很不能免俗地没有埋怨自己的愚蠢,而是憎恨起了敌人的狡猾,眼里就冒起了愤怒的火光。
夏景昀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会有这手,闻言也是一笑,“巧了,我也比什么都行。那就这样吧,既然我是来找回场子的,上次双方比试,比的什么,就还比什么吧。顺序也可以一样,我都无所谓。”
场中众人更兴奋了,这是一个比一个嚣张啊。
针尖对麦芒,好看好看!
老教授这辈子见过的自恃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多了去了,闻言神色平静,见双方教谕和其余人都无异议,便继续道:“请双方安排出战人员和顺序。”
广陵州再次不出意外的安排了石子贤以一挑五,而泗水州也“不负众望”地选择了夏景昀一人出战。
一场两州之间的比赛,变成了两个人的比赛,看热闹的人登时兴奋了。
老教授却在心中暗自摇头,这样玩下去,就有违朝廷默许大乱斗的初衷了,他要回去给祭酒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给礼部提个建议。
不过他虽心忧远方,也没忘当下,轻轻一拍醒木,“既如此,那双方请比第一项!由广陵州出题!”
当日比试第一项,就是写诗。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石子贤微微一笑,“素闻夏兄精于诗词,在下亦对自身之才颇为自信,不如我们写点不一样的?”
夏景昀白了他一眼,“屁话真多。”
众人登时哄堂大笑。
这种粗俗的言语,虽然不雅,但听起来是真解气啊!
二楼之上,秦玉文看着秦思朝,“你什么时候变得眼光这么差了?”
秦思朝笑了笑,“秦兄接着看下去吧!”
“小姐!你听听!我觉得你给他送牌子,真的亏了!”
姑娘依旧捧着账本,专心看着,轻声道:“安静。”
石子俊面色阴沉,“嚣张吧,更嚣张一点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楼下他的堂兄石子贤同样心头一阵冷笑,面上却露出一种八风不动唾面自干的从容大气,“没想到夏兄如此心急,那在下也不多言,你我就以闺怨为题,各作诗一首,如何?”
喧哗几乎在闺怨两个字出口之后就应声而起,这是什么题目!
这些不过都是些年轻举子,平常作诗,不是咏物抒怀,就是言志报国,闺怨这么刁钻的题目,很多人甚至都未曾接触过。
在场的许多教谕也是眉头微皱,他们搜寻了一番脑海,甚至一时都无法想起这个题目之下有什么名篇佳作。
就连原本对夏景昀信心十足的泗水州教谕也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这当然就是石子贤的如意算盘,他知道夏景昀的诗才不凡,但任何人作诗,都不可能凭空而来,总得有些情绪基础。
这种他石子贤虽然没有,背后帮他写诗的大儒可不缺啊!
两个大儒一顿讨论,早就打磨出了一篇很不错的闺怨诗,这就是石子贤的底气所在!
他微笑看着夏景昀,“夏兄,不知你可有异议?”
夏景昀翻了个白眼,“你还磨蹭什么,赶紧写啊,然后等我一刀将你斩落马下。快点!我的大刀都已经饥渴难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