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西岁指尖滑过额间,垂下的眸底讽刺略过,转瞬即逝。

她极清的嗓音传来,“没关系,你想住进来就住进来,房子本就是他何桑年的,我搬出去就行。”

语毕,扭头看向何桑年,“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妥当,不会让爷爷怀疑的。”

迈步离开,越过何桑年上楼时又停下脚步,侧头垂眸。

“退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清楚。”

何桑年呼吸一窒,“你是不是动不动就只会把退婚挂在嘴边?”

“你都能把情人肆无忌惮带到家里了,难道我还要当做视若无睹吗?”时西岁脸色冷了三分,“堂而皇之表示征求我的同意,我同不同意不见得对你的决定有任何影响。”

“时律师。”顾淮月急急地喊住她,“你误会了,我跟桑年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们是什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们之间的问题,其实顾小姐你也没权利插足。”

“吃醋也要有个度,你不觉得自己作得有点过吗?”

可能是习惯了平日识趣大方,清心寡欲顺从自己的她,如今这般伶牙俐齿咄咄逼人让何桑年难掩沉冷狂躁,“这不是法庭,不必把你工作那一套搬出来。”

三年了,时西岁跟何桑年的相处向来都是淡然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所有人都说,兴许他们这辈子都没法跟正常情绪吵起来。

时西岁觉得不无道理。

何桑年则表示,如此正从他意,没什么不好。

今日,是他们在一起三年第一次动气吵架。

兴许,也是最后一次。

“桑年,你少说两句。”顾淮月在一旁劝着。

何桑年忍了忍,负气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