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啊王爷!王爷您就放过我吧!”
那人双腿一软直接跪下磕头, 用劲之大将额心都磕出血来, 口里的喊声与动作依旧不敢停,这么大的动静没吸引来别人,一是人命案子吓坏了不少人,好端端的玩风月,怎么就成了玩命, 连香软美人都不要了,提上裤子拔腿就跑,二来老鸨一个劲地帮忙维持秩序,井井有条指使姑娘们唤着不怕死的人离开,知道了屋头人的身份, 便也没有还要上赶着凑热闹的刺头了。
萧子珏顺便帮忙把地上散乱的的衣裳随手扔到阮沨泞身上,接着不紧不慢地支起身子, 一腿立屈, 一腿横放,手懒散搭在膝盖上,整张脸看上去扫兴又不耐, 语调更是冷得能把字句冰冻:“不愿意自己动手是吧?好啊。”
“千夙。”
平声的命令刚落, 佩剑的青年来无影地出现在身旁,毕恭毕敬:“属下在。”
他便是在此等情况下, 面带笑意,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 说出再狠戾不过的话语:“他既然嫌麻烦,那就你来帮忙, 为他剜去双目吧。”
“是。”
千夙一个掠影,生擒住试图逃跑的人,将人狠狠抵靠在门檐处,掐着脖子把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理会,熟门熟路抬起那只拿过各种武器的手,正当双指距离那人瞳孔一毫厘之处,却听见自家主子无波无澜的一句:“什么意思?”
作为影卫,对于主人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需高度敏感,此番没头没尾的几个字,他自是停下动作来观望去,不由怔愣住。
条件反射紧闭双眼的官差内心打着鼓,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困惑与沉默,慢慢掀起还完好的眼皮,亦是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