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几乎在用气音回答,开口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想再不能说什么。
“你别问我。”钟煜面庞紧绷,长吐一口气。他又握住了沈怀霜的手,抬头时眼底还有悲色,可他的眉头没再皱一下。很快,他用平静去掩饰失望,一层层盖住了它。
“毕竟几个月,也能有几个月的寒来暑往。往多了算,我们还能有两百日。”钟煜居然还能坦然地开口,像是没有听到沈怀霜说的话。他很少乐观,也从来不乐观,却执拗地和沈怀霜一条条陈述道。
“两百日也有两百日的过活,算上日夜,我们还有四百个日出和日落的半天。”
“你看,少一天就会珍惜一天,也许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都能想通了。”
“就像之前我和你说的那样,我们一起住,到哪里都可以。”
“先生,我们一起搬出去吧。”
天边一声惊雷,破开了春夜的浓雾。
春夜来临,屋外淅淅沥沥地又下起了一场雨,落雨声不断,夜风吹动廊上的宫灯,灯光一晃一晃,光芒落在沈怀霜和钟煜身上。
宫灯摇晃,沈怀霜落在摇晃的光下,如同落了满身白昼。
明暗交替时,钟煜在沈怀霜面上看到了流传的光,他望着他,对着他低笑了声:“你觉得怎么样呢?”
“对你来说,我就有那么重要么?”沈怀霜的声音好像很困惑又异常清醒,“有什么必要,要你一直这样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