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沈怀霜就对两个系统的并行存疑,比起会和他对话的“系统”,他始终更加相信那个近乎冷淡的声音。但为什么它说没有成功。
沈怀霜再睁开时眼时,耳边系统声轰鸣,嗡嗡嗡作响,像占据了他头脑的全部。他握着手中的剑,支撑自己起来,才起身,他没有踩在他所熟悉的山头。
挡在眼前的,不是荧光迸发的阵法。
山门后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袍的人缓慢昂首而来,他眼尾坠着小痣,目光凛然,甚至于带着沈怀霜所陌生的决绝,他旋身而来,腰上的平生剑泛动着耀目的金光,每走一步,大片的阴影倾斜而来。
金光流烁,铃声叮当,如厉鬼催人上路。那金光不同于沈怀霜见过的任何一种阵法光芒。
金锁从肩膀绕到后背,接着扣住了沈怀霜,提起来,拉着他在半空,连同无量剑也被交叉着束缚,剑身左右晃动,竟不能出鞘。
金铃锁以神魂为代价,可以压制任何一种修为人的禁器,非器主不能解,如落枷锁在身。
它还可以捆绑任何一个人,不许他离开器主身侧,否则两人的神魂便会一同剧痛不已。
钟煜昂起头,只有掀起眼皮看沈怀霜时,眼底才流转些许除了死寂以外的情绪,他转动臂膀,收紧了臂弯上的绳索,铃声震颤,绳索紧缩。
“钟煜!”沈怀霜沉沉吸了口气。
钟煜转动手腕,松了松他肩上的金锁,金光迸发又隐灭,他又伸出手,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触摸过沈怀霜的面颊,垂眸时,眼瞳里藏着平静的苦涩,在苦涩之后,又压抑着极致的悲喜。
“我求而不得倾慕先生多年,最后到底还是改变主意了。”钟煜轻而易举地抱过沈怀霜,他扯了嘴角,轻轻笑了起来,“你一路抱着别的目的而来,那我就陪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