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掺和到这一滩浑水里,最迟明晚,带着所有人,立刻离开。”
南宫姣沉默。
那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他人做嫁衣裳吗?
手缓缓松开,难受得仿佛剥心挖肺。
最后一句:“姨母,只因为我是灾星吗?”
轻飘飘的,出口就散在空气中,却又重得坠得心脏止不住往下沉。
俪妃终于抬眸,掷地有声:“是,只因为你是灾星。只因为,你是不祥之身。”
脑中嗡地一声。
顷刻间,心底狂风肆虐,只余一片荒凉。
揭开了往日郁郁葱葱的假象,原来那片土地早已龟裂得不成样子。
原来,连姨母都不信她。
来之前,最差的设想里,也不过是被狠狠教训一顿,就像以往每一次她闯祸的时候。
她甚至想好了,姨母若因此过于忧虑,她该如何安慰。
原来等不到这一步。
原来在姨母心里,她连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只会是个拖累。
“也是,”南宫姣惨白着脸,眸底一片空洞,“您说的对。”
好似心跳都静了下来,只剩一副躯壳。
可骨子里的不屈硬生生撑起这副躯壳,坚强地立着。
“可我不信,”她近乎一字一顿,“您信命,我不信。”
……
南宫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像是游魂,再抬眼,只见三清阁这三个字。
身体重得不像样,转角时,撞倒一个花瓶,她看它在地上滚,心间钝钝的,弯腰拾起的心气儿都提不起来。
在原地缓了缓,捡起抬眸时,看见司空瑜只穿着中衣,急忙出来。
她将花瓶放好,回身,“抱歉,不慎撞到了。”
“公主没事吧?”司空瑜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可是伤有何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