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鼓起来的小山包, 裴臻眼中笑意加深。
锦杪在被子里躲了许久也没有困意,甚至还越来越清醒。她将这一切归结于被子里不透气的缘故,并非她的心胡乱跳个不停。
估摸着裴臻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 有颗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谨慎的目光落在了打地铺的人身上。
一副睡熟的模样。
不知怎的,锦杪瞧见裴臻睡得这般香,心里突然来了气。于是她伸长胳膊, 使坏地捏住了裴臻的鼻子, 待到人呼吸不过来,睁开眼睛将她盯住, 才收回手,“刚你脸上有只蚊子,我给打死了。”
说罢, 锦杪拍了拍手, 仿佛手上真有那只蚊子似的。
她的神情坦荡得不能再坦荡, 叫人找不到话说。
做完这些, 锦杪打了个呵欠,一副困极了的模样,转身朝着里面, 仿佛马上就能睡着。
腕上骤然一紧,惹得刚闭上的杏眸猛然睁开。
不等锦杪发问, 裴臻便自行做了解释, “蚊子脏了杪杪的手, 我给杪杪擦擦。”
“不用,一只小蚊子能脏到哪儿去?”锦杪讪笑, 被裴臻抓住的那只手她握得紧紧的,就不信裴臻还能给她硬掰开。
裴臻薄唇抿紧, 一言不发地将锦杪盯住。
锦杪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僵硬地眨了眨眼,“那个……”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觉得裴臻看穿了她是演的,这会儿要和她算账。
现下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倘裴臻动起手来,她必定处于下风。
就算玄英闻声来帮她,想来也不是裴臻的对手。
可若她此时认错,会不会显得她太孬了?
日后若是裴臻传出去,她琼阳公主的脸往哪儿搁?即便是这个可能性不大,也得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