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舒太医当年因年纪轻而医术高,一度十分有声望。谢家从军的叔伯兄长们常年是一身伤病,每每回京来,都是请这位舒太医进行诊治。谢家其他人若生了病,也是优先考虑到这位舒太医的。
周鸣玉记得幼时见此人,不过是个普通中年男人的长相,笑意常常温和亲近,说话也妥帖,从不叫人心焦担忧。
却不料,如今龚大夫如此说,居然是说“邪魔外道,忘本负恩”?
当年谢家人的调养方子,全是舒太医定的。若他为人并不似看起来那般正派,那么或许,那些叔伯兄长们的旧疾常年不愈,并非是因为久经沙场的缘故。
可惜那些方子早都不知丢哪儿去了,否则,倒是还可以拿出来查一查。
周鸣玉有心想再多问几句,龚大夫却起了身,将这个话口打断了。
他走到屋内,去抽屉里翻了翻,回头见周鸣玉没跟进来,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周鸣玉不解何意,过去以后才发现龚大夫从其中取出了三四个瓶瓶罐罐来,又到一边取胶水,在瓶子封口上贴纸片。
他一边写一边贴,还不忘叮嘱周鸣玉道:“这个是杨小子说你眼睛不好,总是畏光,平日里又用眼多,所以叫我给你配的。你先拿回去试试,看看效果,量不多,你用完再来。这些个都是给杨小子的,他用得多了,闻一闻味儿都知道干什么用的,你给他就是了。”
周鸣玉熟门熟路地去一旁拿了个小竹筐装了,眼见着龚大夫又坐了回去。
“龚大夫,杨简被打得可惨了,你真不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