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曹琴默已经不知道了。

只是觉得眼皮很重,重得睁不开眼睛,所有的影像都是模糊的,仿佛被水晕了好几遍。

“常在,皇上说即刻封您为贵人,愿你生产顺遂。”

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耳边闹哄哄的,太医也在说话,接生嬷嬷也在说话。

“欣常在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把皇上请过去?”

年世兰嗓门大,气势足,已经迷迷糊糊快要晕死过去的曹琴默突然神志又清晰了一些。

她生孩子,欣常在把皇上请走了?

一旦开始思考,脑子就变得愈发清晰,连疼痛的感觉都慢慢回来了。

“把太医也叫过去?本宫倒想知道,欣常在是怎么个不适的法子!”

汗水黏腻,将发丝都贴在头皮上,曹琴默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思绪却仍旧像是急速搅动的旋涡,停也停不下来。

因为碎玉轩的芳贵人有孕,太医院照顾嫔妃的太医原就拨了两个过去。再加之皇上登基后太后身子不适,院判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则随侍寿康宫。这档口上,欣常在那边也要太医,那么除了年世兰亲信的江太医,便无人可用了。

除了催产药刚喝下时能感觉到腹部的阵痛,后来几个时辰都浑浑噩噩,如今她终于又能感觉到孩子的动静了。

曹琴默一伸手,拉住身旁的弦思,绝望地说道:“告诉江太医,他用什么药我都认,我撑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找回的一丝清醒,若是再失了机会,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弦思哭着跑了出去,回过头来端了一碗浓黑的药。

“江太医说,药性凶猛,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