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有些惊讶,他问:“你知道来的是谁?”
“不知道,但是他们与你的上清山共称二清,其功法特殊,这带来的潮气便是他们的功法。”
楚宁神色凝重了起来,他不知道上清山与清阳宗为什么会并称,但清阳宗的底细他还是知道些的,如果说上清是剑宗,那清阳便是在他们看到格外不伦不类的法宗,法术具有迷惑性,攻击的范围比一般的修士要大得多,花俏又烦人,而且段渊说得也不错,清阳宗的功法有些克制他的灵根。
但清阳宗哪种灵根不克制?
他眼角瞥到了段渊,哦,金灵根,就像金属一样,并不像他水一样的水灵根那么容易被影响,而且他感觉段渊的金灵根和普通的金灵根又不一样。
一个上身打着赤膊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像个野人一样,穿着兽群,楚宁感受到了一股闷热的气浪,他立刻想到了段渊对温度的敏[gǎn],怕是早就开始感受到不适了,正想为他挡去一些热意,便听到段渊丝毫不慌,甚至还有闲心说一句:“中原怎么还有未开化的人类?”
楚宁一愣,他注意到来人的脸皮子也抖了抖,楚宁心中的紧张也一瞬间消散,他忍着笑意说道:“这是为了散热,这家伙控制体温的能力怕是还不到火候。”
段渊惊叹:“他们还会烫到自己?”他有一瞬间的同情。
那个野男人视线不悦地扫过了段渊一眼,然后落在了楚宁身上,他似乎是冲着楚宁而来,一句客套也没有,直接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楚宁,宗主听闻你已退出脱离上清山,若你无处可去,我清阳宗可庇护你无人冒犯。”
楚宁皱眉,他是离开了上清山,但只是不打招呼的那种离开,这并不意味着他与上清再无干系,名义上他还是上清弟子才对,此时他若是答应了这人的邀请怕是就叛逃了。
段渊歪了歪脑袋,向前走了一步,问道:“既然是你们宗主的话,想必应当是重视楚宁的,即使不是宗门长老来,也不该是你这么一个无礼又无名的杂碎来吧?”
楚宁一惊,不明白段渊为何突然发难,扭头想要去阻止段渊,下一秒一道金光闪过,身后一道闷响,血腥的气味通过那热潮传递了过来。
段渊手心一缕金丝散去,他看向楚宁,道:“我不想跟你去找什么云岚,楚宁,我要回泛叶宫。”
楚宁呆怔住,他张了张嘴,还没有问出为什么,段渊便再次说道:“我想起来上一世我为什么同意姜林挑起正魔之战了。”
楚宁大震,他的手腕被段渊扣住,听对方说道:“他将我的蟋蟀复制了一只,令我自相残杀,他坐享渔翁之利,我改变不了被复制出来的那个蟋蟀的事实,但我还有可以做的事。”
楚宁终于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一般,他连忙问道:“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斗蟋蟀的人,我要杀了每一个拥有蟋蟀的存在,我要在我找到自己的那只蟋蟀之前,谁都不能结束这场游戏,楚宁,如果你下一世还记得这一切,不要靠近我。”
段渊将楚宁困在了灵阵之中,他清楚楚宁擅长破阵,所以他不指望楚宁被困多久,楚宁找到他的时候,他定然已经从泛叶宫离开,姜林不是上一世的姜林,他决定最先解决这个拥有泛叶宫的人。
楚宁气急败坏,他觉得一切都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想要寻求存活之法,至少可以给下一世的自己留下一些什么,但段渊却走上了另一个极端,像极了未来的楚安。
楚安知晓一切而放弃这一世,段渊呢?
他破开灵阵的时候,一个白衣人出现在了那个野男人的尸体旁,他低头看着那具已经僵了的尸体,没有去在意楚宁,似乎他是为了这个死人来的一样。
楚宁看到他更气,他敢肯定这个家伙早就来了,他不仅不阻止段渊,还不帮自己脱困,现在出现是为了气他吗?他火冒三丈,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一世?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只是段渊梦中的一个无所谓的存在。”
楚安动了动,他抬头看楚宁,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语气没有波澜,淡淡的语气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他说:“姜林曾经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觉得我漠视段渊之外的所有人,包括过去的我自己,我思考过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我只是没有那么多心力去在意,我只是想要了解他的过往。
“但我又不想知道过去的我和他是怎么相爱的,因为在这种奇怪的关系中,我是个外人,真奇怪,明明我也是楚宁,我却无法透过你的眼睛去看他,我很不开心,你们的死活并不重要,毕竟可以推翻重来,你们谁都不会记得,我只要看好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