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十分安静,白色烟雾自鎏金炉中袅袅升起,满室沉香。
许池见太子靠在位上假寐,不知是为何事忧心,眉头微皱。
他轻手轻脚过去,静静地立在身侧。
太子眼皮颤了下,睁开双眸,看了过去。
“你来了。”
许池应了声:“我吵醒殿下您了吗?”
太子摇头:“无事,本没睡着。”
原主不懂党争,基本就是主子指哪做哪,许池更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他问道:“殿下可是为三皇子的事担忧。”
太子没有回答,道:“你过来些,帮我按一按额头。”
说完,他又重新闭上眼睛。
许池只好将佩剑放下,学着原主那样,靠了过去,双手在太子额上轻揉起来。
太子长舒一口气,眉头的皱褶淡了点。
“做这些事,还是你让我最舒心。”
许池边揉开口道:“殿下还是身子要紧。”
他想,这太子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从小身居高位,多少双眼盯着,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背地里承受多大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凡事都要当表率,一举一动都要做到最完美,让人挑不出毛病,不然文官弹劾的奏折就能在惠帝的桌上摞成一叠。
许池心里藏着事,正纠结怎么开口跟他说信件的事,盯着一旁的香炉发呆,动作也慢了下来。
“许池。”
许池回过神来,慌张地应了声。
太子似是有所察觉:“有话直说,不用顾虑。”
许池便不再犹豫,开口道:“殿下为何从不问属下信件的下落,我将他藏于东边的.....”
太子睁开眼,手搭在他的腕上,制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转头眉目疏淡地看着许池。
“若我说里面只是一封空信件呢?”
太子说这话时,嗓音还是同以往般温和,语气不急不缓,像任何事都难起涟漪。
许池不解:“那殿下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太子忽然笑起来:“因为要让他们转移视线,斗个你死我活最好,以为自己要赢了,争到最后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场空,想想就有趣。”
许池见他那副表情,打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