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刚与刘宗敏、李过、田见秀、袁宗第、吴汝义、刘芳亮等嫡系大将议完事,正坐着喝茶。
李若琏在李自成身边卧底六七年,深得李自成信任。
李自成瞅见李若琏欲言又止,问道:"若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李若琏犹豫了半天,试探地说道:"大王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李自成道:"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多开荒多垦田,多招兵买马。"
李若琏道:"我听见从京师来的客商讲,朝廷准备调集大军到陕西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自成不以为然说道:"来便来,怕什么?又不是没有和他们交过手,洪承畴不是来围剿过几次吗?又能怎么样?"
李若琏小心翼翼说道:"大王就没想过招安吗?"
李自成冷笑,"招什么安?朝廷那帮官老爷,怎么容得下我们这帮泥腿子?宋江不是招安了吗?还不是一坛毒酒毒死了?自从我扯旗造反,就抱定了不死不休的念头,死战到底,快活一天算一天!"
李若琏笑道:"假如朝廷真有招安的诚意呢?"
李自成上上下下打量李若琏一遍,斜睨着眼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若琏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一张腰牌,递给李自成,"大王请看!"
李自成接过来,只见上面镌着"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
李自成大惊失色,指着李若琏,厉声问道:“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若琏若无其事说道:"我是朝廷安在大王身边的卧底。"
李自成一回头,取下挂在墙上的大刀,逼住李若琏,"你藏了这么多年,究竟想干什么?"
李若琏轻轻将刀拨开,"大王,皇上亲笔给你写了信,让我转交给你。皇上愿意招安义军,不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不仅愿意招安大王,连张献忠也可以招安。皇上说了,只要归顺朝廷,可以既往不咎。"
李自成一直将李若琏当心腹兄弟看,万没想到这个李若琏是个卧底,上当受骗的感觉让他十分恼怒,厉声喝道:"做你黄粱美梦!信不信我杀了你?"
李若琏面无惧色,"皇上很欣赏大王,称大王为义军首领,愿与大王当面谈。封公封侯封大将军都不在话下。大王好好考虑考虑。与朝廷抗衡终归没有出路,不如谈一谈?"
说着,将朱由检的信递了过去。
李自成没有接。
李若琏继续说道:"朝廷不光要招安大王,所有的义军首领都在招安之列。张献忠杀了不少官军,朝廷连也招安,大王和朝廷并没有多少血债,自然在招安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