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微微一怔，眸光一亮，重重点头。

“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或许，就是虚妄！”

之前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有些惨白的脸色，此刻竟然容光焕发。

在无涯看来，只要能够找到虚妄，别说是少了一条腿，就算是丢掉半条命，只要还能吊着一口气，都是值得的。

前提是，真到那个时候，顾渊还愿意带他们分享胜利的果实。

想到这，他看着顾渊的眼神更加复杂。

最好的结果就是，顾渊和虚妄斗起来，最后获得胜利，自己也身负重伤，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够渔翁得利。

他并不愿意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顾渊的“仁慈”上，反正换做是他的话，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和别人分享可以得道飞升的肉。

虽然是他将顾渊招进来的，可一开始就是想着利用对方，而现在，大概是变成了相互利用——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别说顾渊了，就是其他几个人，他也没想着分享果实，无论是看到他手上掉眼泪的大和尚，还是一直给他出谋划策的折扇男，不过都是垫脚石罢了，随时都可以抛弃。

于是，他迅速看向旁边的长发男。

后者转过脸，和无涯交换了一下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顾渊拎着镇邪刀，继续朝着前面走着。

他释放神识，尽可能感知周围的情况。

过了一会，他开始无差别攻击这片沼泽地，一刀又是一刀，凌厉的刀虹覆盖这片区域，就是要将躲藏在沼泽中的怪物逼出来。

而他这一招也的确起到了作用，突然，顾渊身后的泥浆炸开，黑雨中，一条棕色的庞然大物冲了出来，张开嘴，便是大团泥浆吐了出来。

顾渊猛然转身，抬手便是一刀，朝着身后出现的怪物砍了过去，却被一道光虹荡开。

而他的身体，则是快速后退，与对方拉开距离。

那大片泥浆落到地上，竟是瞬间凝结，像是用水泥铸造了一个不规则的建筑。

顾渊抬起头去看，那竟是一条巨蟒，身上附着坚硬的甲片，此刻的它正立着半截身子，如红灯笼般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顾渊，满含杀意。

真正让顾渊感到惊讶的是，在巨蟒的脑袋上，之前见到的那个胖娃娃，正摇晃着手中的铃铛，直勾勾地看着顾渊，饱含恶意的眼神，和那张稚嫩的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无涯等人听到了动静，可他们的视线却被浓雾完全遮挡，根本看不到顾渊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和尚，背我……咱们去看看！”无涯强忍着疼痛说道。

大和尚同样担心顾渊现在的处境，当即便想也不想，将无涯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而去，其他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