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翮帝见他们的身影由远及近,心里五味杂陈。

一时他竟不知这到底是慕容澈想要替自己开脱的计策,还是真的要将宁国公置于死地。

“父皇,无论您信还是不信,今日宫变,儿臣完全不知情。包括此前东南水军作乱造反,儿臣也被连家蒙在鼓里。连斯青是想要自立为帝,根本不是为儿臣打算。江南祸起初期,他命人带儿臣离开,可儿臣拒绝了。谁知道,他们在兵败之后还不甘心。”

慕容澈看了不远处的珞妃一眼:“儿臣的确曾经野心勃勃,妄想得到不该得的东西。可是现在已经大彻大悟,不甘再有所图,只盼能跟母妃二人保住性命,别无他求。”

昭翮帝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珞妃扑通跪下,泪水已流了满面。

“皇上,臣妾在您身边至今已近乎二十载。虽然先前颇有些跋扈放肆,可从未有过害您的心思,这么多年全心全意地爱着您一人,又为您生养了澈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此番连家大错特错,臣妾身为连氏,自知罪无可恕,若您执意要处置所有的连家人,能不能唯独放过我的儿子。他姓慕容,连家只是他的外族,本不该同罪啊。”

昭翮帝沉沉闭上了眼睛。

珞妃跟随他多年,与寻常夫妻并无区别。

说没感情自然不可能,只是放过她,又如何与天下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