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赵轻丹走过去替她诊脉,轻声道:“舌头伸出来给女儿看看。”

“伸舌头做什么,你当真能治病?”戚夫人先前听赵太傅说起赵轻丹卷入了一宗治病致死的案件吓得半死,压根不信自家女儿会医术。

她想去探望赵轻丹偏偏赵同不肯让她出府,心烦意乱之下她自己也病了。

赵轻丹嗯了声:“跟王府的大夫学了许久,您别担心,那件命案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我,如今已经没人再找女儿麻烦了。”

她看戚夫人舌苔轻薄,加上脉象总结道:“您这是脾胃失调,是不是食量减小还容易胃胀气。”

戚夫人点头:“真给你说着了,你真懂怎么治?”

“我开个方子,让下人去抓药吧。”

方子纸上的墨迹还没干,就有一人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赵轻丹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如今的父亲。

男人冷着脸拧着一双浓眉,看起来很凶。

尤其是在看到病方时赵同用力拍了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还嫌三脚猫的医术害死人不够,这会儿又来害你亲娘!”

“父亲在说什么胡话,人可不是女儿害死的,大宗正院都还清我的清白了,您怎么还不信?”

“你有多少本事,我还不知道?真把自己当成神医了,你出事了不要紧,可连累了赵家,我定要你好看!”

赵轻丹冷笑一声:“我娘病了两日,你怎么不请个大夫来看,我替她看了您又不肯,是要逼死她好去讨好您那位尊贵的郡主夫人吗?”

“你这个孽障!”赵同被她气得吹起胡子就要动手。

可一巴掌还没有甩下来,忽然觉得手臂一麻,竟然动弹不得了。

赵同大惊失色:“你,你对为父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点了您手臂上的一个麻穴而已,不会伤到您的,放心。”

赵轻丹自若地站了起来,幽幽地开口:“另外,这也算是对父亲的一次提点,还请父亲以后对本宫说话客气一点,动手就更使不得了,本宫好歹是皇家的媳妇儿,皇室成员之一。父亲再怎么受器重在皇家面前也是臣,当臣子的竟敢动手打王妃,可是想以下犯上!”

赵同还是第一次见到赵轻丹这般凌厉的目光,只觉得心头一震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他的蠢女儿。

多年的严父形象让他不肯轻易低头,扯着脖子喊:“在外你是王妃不错,可这里是赵家,以父为尊,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这话父亲敢不敢去皇上跟前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说赵家只是皇城根下的一小户,就算授爵封疆了那也是在安盛的土地上。”

赵轻丹言辞犀利,赵同竟有些不敢对视,生平首次无力地错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