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下楼,来到柜台与老板结账,刨去剩余未开的酒,一共十二两。
京城物价,真是令人胆颤。
烟雨掏出一袋子白银,全部都给了掌柜,“多余的记到郑大人账下便可。”
掌柜自然知道怎么一回事。有些人贿赂官员,他们不明面接受,这些人就将钱押在官员的帐下,日后他的开销从中扣取便是。
“好嘞,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的好留个账名。”
烟雨犹豫道:“苏山。屠苏的苏,山河湖海之山。”
“公子也姓苏?不知公子祖籍在何处?”
苏山冷眼看着,那店家憨憨一笑,“公子慢走,日后常来哈。”
苏山走远,掌柜在背后小声骂道:“牛气什么牛气,他宝了个贝的,看你是将军朋友才跟你客气,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掌柜肩头,掌柜忽的扭头,竟然是那个苏山!
不等掌柜开口,烟雨冷面沉声道:“掌柜,打听个事。”
掌柜只觉得苏山的手好似一柄利剑搭在肩头,随时可取了自己性命,于是慌神道:“苏公子请说,知无不答。”
“你可知陕陇黄县所在?”
“知道知道,苏家祖宅就在黄县。此去向北,走过一千三百里就能到达。”
“谢了。”
苏山走后,掌柜松了口气,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正当掌柜坐下没多久。
一只大手搭在了掌柜肩头,掌柜浑身一激灵,抬眼一看,是两个戴着草帽、身着黑衣的大汉。
“那小子刚才说了什么?”
......
正值夕阳,京畿大营的士兵开始动身,火速南下。
丢失的来那个粮草军械都从其他军营中调取,至于丢失一事,自有专人处理。
郑刚岭率领八万大军星夜急速奔驰,军后尘土,遮天蔽日,漫天狂飞。
......
苏山随便在京城中的一个店铺里买了一个粗糙纳戒,他的玉簪很容易被生肖府的人认出来。
距离黄县一千三百里的距离对烟雨来说只需耗时半日就可抵达。
天色蒙蒙亮,烟雨正好到达黄县。
烟雨四处打听,却寻不到那个疯老兵。于是只好去往县衙。
贿赂了县衙里的主簿,使了些银两才查出来,那疯老兵名叫福有天,在黄县西边的上阳恼上。
主簿也是个实在人,觉着苏山给的银子多,便多说一些,“这上阳垴原本叫上阳丘,数十年前发生了怪事,就想着改名扫霉运,这才叫做上阳垴。”
出了黄县。
在一片小深绿色树林中,烟雨停住了脚。
夏夜的微风吹过寂静的树林。林蛙、树鸟、叶蝉的身影刹那间消失不见。
苏山沉声侧脸道。
“不知苏某因何缘由得罪了二位,竟然跟着苏某一路到此。”
二人直接站了出来。
“好小子,竟然被你发现了。怎不见那女人了?”
烟雨眼珠一转,如今东风恶在海川之内,若想放她出来,还需先拿出海川,对方九成是生肖府的人,怎会不认得海川?
“竟然是你们。”
这二人正是在不淹城遇到的那黑衣人。
那暴躁大汉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小子叫苏山?倒是与那崇山小子名字相近呢。”
“正是,不知您二位高姓大名?”
一旁的黑衣男子拉下面罩,露出嘴角的疤痕笑着道:“我二人不足为道。我家大人对小友颇感兴趣,不知小友可否赏光,到府上一叙?”
“抱歉,今日怕是不便,苏某还有要事在身。”
“我家大人不急,小友先将手头的事办完再去也不迟的。”
烟雨不高兴了:“怕是要你家大人失望了,以后也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