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委实是没白叫那声嫂子,一直帮我把容熠川扛到卧室里才离开。

我不过是给容熠川的发小搭了把手而已,等到把他安顿下来,却也是累出了满头大汗,委实是卖了大力气。

他的发小们见状,笑嘻嘻地说:“嫂子再见。”

我心里越是清楚这个嫂子最应该指的是谁,听到这话的心情就越是不适应,但戏都演了快一晚上了,哪怕我笑得脸都快僵了,也还是得把这最后一场演好,否则先前的努力会灰飞烟灭。

偌大的房子里只开了几盏灯,等容熠川的发小离开后,我独自站在门廊处,总算能收起笑意,放松神情了。

人笑久了也是会累的,尤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我送他们离开后,独自在门廊处站了一会儿,等微凉晚风带来的冷意侵蚀到了骨子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战,这才回到楼上去了。

卧室里,容熠川还维持着仰躺在床沿上的姿势,他两条腿长长地拖在地上,一只手臂横搭着遮住了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窗帘还没来得及拉上,月光的清辉透过玻璃洒了他一身。

我借着这光线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见他整个人安安静静,只有胸膛随着呼吸的频率在缓缓起伏,轻轻叫了他一声:“容熠川?”